萧御锦忽然低笑一声,手指缓缓从她颈间松开,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颜,眼里闪烁着罕见的欣赏:“蓝姑娘,你很聪明,知道如何哄本王开心,救下自己心爱的男子。当然,本王心里也明白,你也不是心甘情愿要做本王的王妃。否则今日你也不会当了本王送你的镯子,更不会当面摔了本王送你的玉佩了。”
他顿了顿,旋即又道:“不过,本王就喜欢你这样识实务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向本王低头。”
他说完,半蹲下身拾起那枚被摔得粉碎的玉佩。
这是先帝御赐之物,即便转赠于她,本质上也是御赐之物,按规矩,御赐之物必须恭敬供奉,可若是故意损毁,足够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如今,她不仅摔了这块儿玉,还是当着他的面恼羞成怒的摔了这块儿玉。
这已不是对他一人的冒犯,而是将天家威严都踩在了脚下。
但此事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想过她会明知故犯,竟然连先帝也不放在眼里。
但又转念一想,她敢如此放肆,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手里的那三十万大军。
蓝婳君虽然让他如此难堪,可她毕竟是蓝大将军唯一的女儿。
和那三十万大军比起来,这块玉又算得了什么。
他盯着手中这块儿四分五裂的碎玉,胸口竟然堵得发疼。
更可笑的是,摔了玉的那一刹,让他那恼火的不是她折了他亲王之尊的面子,而是她竟如此轻贱他的心意。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不可控的爱上她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很荒谬,竟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如同野兽对猎物的执着,烈火对飞蛾的吸引。
那是一种与三十万大军毫不相干的悸动。
随后萧御锦将那枚碎了的玉佩递到蓝婳君面前给她看时,蓝婳君却声音平静,不卑不亢道:“殿下若要治罪,臣女没什么怨言。”
萧御锦却笑道:“蓝婳君,本王很欣赏你的勇气。放眼整个京城,敢当着本王的面摔了御赐之物的,你是第一个。”
“殿下谬赞了。”蓝婳君冷冷的嘲讽道,声音平静且疏离。连目光都不曾偏移半分。“毕竟这玉佩也不是殿下亲手交给臣女的,殿下堂堂亲王,竟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臣女就范,当真是让臣女大开眼界。”
萧御锦盯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趣极了。
听了她的话,他也不恼怒,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道:“本王从不虚言。”他顿了顿,由衷的说道:“本王真的很欣赏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蓝婳君,你是第一个让本王刮目相看的女子。”
蓝婳君淡道:“殿下不必对臣女讲这些虚的,臣女只求殿下开恩,放过他们,并且归还臣女母亲的玉佩。”
看着她此刻这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萧御锦不禁翘起了嘴角。
若是换做旁人听到他的称赞,一定是诚惶诚恐地跪地谢恩,谄媚逢迎都来不及。
可蓝婳君明明是在求他,却依然保持着一副令人恼火的傲骨。
萧御锦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日头已经很高了,心中不禁暗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会儿也快下朝了,再不放人,即便顾相和沈尚书因这点儿小事不与他翻脸,但蓝盛飞那个疯子,若是让他知道,本王又在他的宝贝女儿...
不过,在他放人离开之前,他仍贪恋地想要听她亲口说出那句“殿下,臣女愿意做您的王妃。”哪怕那是她此刻为了为顾晏秋和沈誉开脱而说的谎言。
思及此,萧御锦故意挑了挑眉道:“这就是蓝姑娘求人的态度吗?”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一点儿也不诚恳啊。
下一刻,蓝婳君却直挺挺的朝他跪了下去,接着她素来清冷如霜雪的嗓音依旧不卑不亢:“今日种种皆是臣女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臣女甘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殿下开恩,饶过他们。所有罪责,臣女愿一力承担。”
蓝婳君心里十分清楚,她摔了那枚令人窒息的玉佩,让萧御锦颜面尽失,倘若今日无法保全他的颜面,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三人。
萧御锦闻言,心下有些失落。
此时身后传来顾晏秋低沉的声音:“婳儿,起来。你不要求他。”
蓝婳君闻言,心尖微微一颤。
“婳儿,你身子不好,你先从地上起来。”顾晏秋望着跪在青石地板上那道身影,心疼道。
他很清楚婳儿的身子状况,最是畏寒,此刻却为了他而跪在冰冷的地上。
他虽然不知道昨夜离开将军府后发生了什么,但那枚玉佩必定是萧御锦强行塞进婳儿手中的。
将这枚玉佩与她的清誉绑在了一起。
萧御锦早就算准了每一步,若婳儿敢说半个不字,明日整个皇城便会传遍将军府嫡女私收定情信物的艳闻。
这是他精心编织的一场强取豪夺的阳谋。
连她的退路都斩断了。
到那时,任凭婳儿百口莫辩。
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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