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邪稍松了口气,还好没问,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勾了下唇角,江邪道:“馄饨,马上好了,去外面等吧。”
沈玉没动,江邪也没再劝,馄饨的香气扑鼻,沈玉没出息的摸了摸肚子,他确实饿了。
吃完早饭,趁阮亓去置办物品,沈玉问江邪:“他看着也不大,怎么跟了你?”
“他是我七年前没杀成的。”江邪语出惊人,沈玉有些震惊:“那你怎么还敢带在身边?”
“唔,有点歧义,我是去杀他爹的。”江邪顿了顿,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乱,重新组织了下语言,说,“阮亓的生父是个搞走私的富商,他是个私生子,跟娘姓,娘死了之后在他爹府上做小工,我那年接的委托是杀了他爹全家,我不杀女眷和小孩儿,但他看到我的脸了,他那晚被关在了马厩,我没发现。”
江邪垂了眼眸,避开了沈玉的目光,他不想知道听了这些事之后沈玉会怎么看他,带着些破罐破摔的心态接着说:“本来直接杀了就完事,可惜我当晚闹的动静大了些,刚找到他官府就来人了,没办法,就把他打晕带走了,打算出了城再杀。”
然而当看到阮亓全身上下都没几处好肉时,他却心软了,只是他也才十三,自己能活着已实属不易,再带个十岁小孩儿完全就是个累赘,所以他给阮亓留了点银子就走了。
“也许是缘分吧。”江邪耸了下肩,淡淡道,“半年后我路过隔壁镇子,又遇到他了。”
彼时他满身是血,伤痕累累,而阮亓恰好是药房学徒。
于是他又绑了他,威胁阮亓去给他偷药,出人意料的是,阮亓竟然记得他,把身上能换钱的东西都留在了药房,偷了些草药给他治伤,不过阮亓还是失去了药房这个庇护所,他也因此多了个跟屁虫。
江邪揉了揉额角,说:“最初真的很烦,每天都在想怎么弄死他。”
沈玉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有些事江邪说的云淡风轻,但其中凶险不言而喻,他刚要说点什么,就看到阮亓顶着疑惑脸迈进房间,接话问道:“要弄死谁?”
“你。”江邪毫不犹豫的说。
太直白了点儿,沈玉目瞪口呆,已经做好替他找补的准备了,却听阮亓嬉皮笑脸地道:“都多久了,公子你怎么还想着呢,哪天下手提前告诉我一声呗,我把脖子洗干净,最好让我死前能尝尝公子做的菜。”
沈玉感受到陡然松懈下来的氛围,暗笑自己多虑。
一切收拾妥当,他们一行人牵马出了城。
沈玉翻身上马,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偌大的碧落城,心中陡然升起一些迷茫,耳畔忽有一声响指,那人落在他耳边的声音爽朗有力:
“走了。”
接着身侧一抹炫目的红影策马冲了出去,带起的风卷起了沈玉的衣角,沈玉无声地弯了弯唇,夹了夹马肚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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