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我回了阿水消息，捏着房卡上楼。刷卡进门，背包随手一扔。
随即像个虔诚的信徒般双手合十，对着空气低声念叨：“比赛一定要过啊…一定要过啊…阿水都找不到女朋友了，比赛一定要过啊！”
这赌徒的祈祷，带着点黑色幽默的荒诞感。
门外走廊传来阿水和小石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那个V9号就问你给不给力？打完秒出！就这么强势！”小石的声音透着得意。
“给力给力！那比小白号还是强势多了！”阿水的声音同样轻快。
看来我这“发功”有效了？！门没关严，两人推门而入。
“风哥！”阿水笑着打招呼，那张灰败的脸上此刻容光焕发，像换了个人。这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阿水不是说你过两天才回吗？怎么今天就到了！”小石也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递了根烟给小石：“家里没什么事，又憋得慌，还是早点过来实在。”
“比赛怎么样？” 虽然看表情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这三场爽啊，稳的一批，卡卡收！”小石做了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动作，笑容灿烂。
“意思今天打的两场也过了？”我脸上的笑容彻底绽开，像久旱逢甘霖。
“稳过啊！风哥！”阿水接过话，语气那是牛气冲天。
我没急着问具体盈利多少，小石在场，谈钱不合适。先把该清的账清了。
“噢，对了，小石，”我掏出手机，“我把那代打的5千转给你。”
“没关系，不是很着急，号主也过来了！待会介绍你认识下。”小石摆摆手。
“早晚要给，我直接转你微信上了。” 这钱是代打的，不清掉，后面合作心里不踏实。说罢5000转了过去。
话音刚落，老默推门进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老默，正好！准备让阿水联系你呢，把代打的钱给你。二维码给我吧，扫给你。”我招呼道。
“没有，刚回房间，听到你们声音，过来看看。”老默憨厚地笑笑，掏出手机调出收款码。
才发现316房间跟老默的房间正好是斜对门。
我扫了1500过去。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舒坦了些。
“下次要代打随时叫！”老默收了钱，爽快地说。
“好，下次打再说。”暂时没有这些想法，此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比赛不知道盈利多少，还要还钱给大姐。
四个男人挤在房间里，烟雾缭绕。他们聊着“大米的白俄”、“水位”、“盘口变化”这些行话，我像个误入加密频道的听众，听得云里雾里，插不上嘴。
只能在一旁陪笑，偶尔附和两句，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倒是小石，这个大学生，成了话题的中心。他拉来的几场比赛，让大家跟着沾了光。
我不禁感慨，这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凡是他经手的比赛，就没听说过“挂b”这个词！
场场红！而且最神奇的是，他自己不赌！像个冷静的操盘手，只提供“情报”。
小石突然把话题转向我：“风哥这两天怎么样，红了多少？”
这个问题像根针，猛地扎进我还没愈合的伤口。红？我他妈刚把押车的钱输个精光！哪来的红？脸上火辣辣的，不敢说实话。
“就跟...你们代打了后，这两天没碰。”我含糊其辞，声音有点干，“回家里处理点事情就过来了。” 眼神瞟了瞟阿水。
阿水同样做出不要说的那种表情，押车输钱就阿水知道。
“我跟你说的那个V9大佬，上次你看过他的号啊，纯红蓝战士，”小石一脸贼笑，带着点促狭，“兴许他跟你有共同爱好。”
“喔？就是那个三个月打满6千万流水那个号？” 我来了点兴趣。这种是属于“战神”级账号。
“对，就是他。晚点他应该会过来。”小石点点头。
“走吧，去吃饭吧，饿死了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老默摸着肚子嚷嚷。
“风哥你吃过饭没？”阿水问我。
“我吃过了，你们去吃吧，我休息会。”我摆摆手。
三人鱼贯而出，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我关上门，长长吐出一口烟。
“比赛总算是好起来了……” 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一开始就这么顺，是不是就不会押车？不会捅那么大窟窿？不会让静子动那种念头？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迟来的“顺”，更像是对之前惨败的讽刺。
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充满着“希望”，又似无底“深渊”的平台APP。押车输了钱后，一直没上来查看。
右上角邮件图标亮着红点，几条未读信息。
点开。
第一条：返水到账 981.00元。
“输了老子元，就返了这么点？cs！” 一股无名火窜上来，感觉被平台当叫花子打发了。
第二条：恭喜您！VIP等级提升至6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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