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审案堂内,气氛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铁。
萧烬鸿坐在主位上,玄色官袍衬得她面色愈发冷冽,指尖轻叩案几,目光落在堂下跪着的妇人身上——正是“玉容阁”老板娘李夫人。此刻李夫人虽面带惶恐,却始终挺直脊背,一身绫罗绸缎在审案堂的冷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李夫人,本月十三日午后,你在何处?做了些什么?”萧烬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道,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十三日,正是红袖坊老板娘沈氏离奇身亡的日子。
李夫人闻言,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即定了定神,语速平稳地回道:“回大人,那日午后我一直在自家玉容阁里忙活。前几日进了批新的胭脂水粉,不少老主顾来光顾,店里三个伙计都能作证,我连阁楼都没下过,怎么会跟沈氏的死扯上关系?”
她说着,抬眼看向萧烬鸿,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大人,我承认,我跟沈氏因为抢客源闹过几句别扭,可都是小打小闹,哪能下狠手害她性命啊!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请大人明察!”
萧烬鸿没接她的话,转而看向一旁候着的衙役,扬声道:“传玉容阁的三个伙计上堂。”
片刻后,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伙计战战兢兢地走进审案堂,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萧烬鸿逐一询问,三人的证词竟与李夫人所说分毫不差:十三日午后,李夫人确实一直在店里接待客人,时而帮着打包胭脂,时而跟主顾闲聊,期间从未离开过店铺。
“大人,您看,我就说我是冤枉的。”李夫人见状,语气里多了几分底气,“沈氏死得蹊跷,说不定是她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用了劣质的胭脂水粉中毒身亡,怎么也不该查到我头上啊。”
萧烬鸿指尖依旧抵着案几,眉头微蹙。按常理说,三个伙计互不相识,若没有串供,证词一致可信度极高。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夫人提到“劣质胭脂水粉”时,眼神闪了一下,像是在刻意引导方向,而且此前路人明明看到她去过红袖坊所在的巷子,这与伙计的证词完全相悖。
“你们再仔细想想,”萧烬鸿的目光扫过三个伙计,“十三日午后,李夫人有没有以任何理由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哪怕只是片刻功夫?”
三个伙计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伙计挠了挠头,迟疑道:“回大人,好像……好像有一次。大概是未时三刻左右,李夫人说肚子疼,去了后院的茅房,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回来。”
“半个时辰?”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追问,“她去茅房期间,你们有没有派人跟着?或是看到她从后院的侧门出去过?”
“没有没有。”年纪稍长的伙计连忙摆手,“后院茅房就在店铺后面,侧门平日里都是锁着的,钥匙只有李夫人才有。我们当时都在前面招呼客人,没人留意后院的动静,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
李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变,连忙辩解:“大人,我那是真的肚子疼,在茅房里蹲了许久,哪有心思出去啊!侧门的钥匙确实在我这儿,可我那天根本没碰过!”
“是不是碰过,查一查便知。”萧烬鸿当即下令,“来人,立刻前往玉容阁后院,勘察侧门的锁具,看看近日是否有被开启过的痕迹;另外,调取玉容阁后院侧门附近的街巷,询问周边商户与住户,十三日未时三刻至申时,是否见过李夫人出门。”
“是!”两名衙役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审案堂内再次陷入沉默,李夫人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审案堂的大门,显然有些坐立难安。萧烬鸿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等待衙役的调查结果。
约莫一个时辰后,外出调查的衙役匆匆返回,手里还拿着一把铜锁。
“大人,我们勘察了玉容阁后院的侧门,发现这把锁的锁芯有新鲜的磨损痕迹,像是近日被钥匙频繁开启过;另外,我们询问了侧门附近的一家馒头铺老板,他说十三日未时四刻左右,见过李夫人从侧门出来,神色慌张地往红袖坊的方向去了,大约一刻钟后,又匆匆跑了回来。”衙役一边说,一边将铜锁呈到案几上。
萧烬鸿拿起铜锁,仔细查看锁芯,果然看到了明显的磨损痕迹,与衙役所说一致。她抬眼看向李夫人,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馒头铺老板亲眼看到你在沈氏身亡当日,去过红袖坊附近,你所谓的‘从未离开店铺’,根本就是谎言!”
李夫人的身子猛地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不住地摇头:“不是……我没有……馒头铺老板看错了,那不是我……”
“是不是你,再问问便知。”萧烬鸿示意衙役传馒头铺老板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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