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张老板的货仓在城西废弃码头旁,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只有每日清晨会有伙计去送货!”
衙役的汇报声在大理寺书房内响起,萧烬鸿正低头看着桌上的供词,闻言抬眸,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备马,即刻前往货仓,务必人赃并获。”
此前张老板虽已招认与李夫人勾结,在“醉红颜”胭脂中添加“秋露霜”毒害沈氏,但萧烬鸿深知,仅凭口供不足以定案,必须找到剩余的毒物与胭脂,才能让这桩命案的证据链彻底闭环,也能顺着这条线索,挖出周虎旧部囤积毒物的真相。
片刻后,萧烬鸿带着影、两名精锐衙役,还有负责记录的苏慕言,骑马直奔城西废弃码头。此时正值辰时末,阳光虽已升起,却被码头旁的高大货栈挡住,洒下一片阴凉,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与货物腐烂的气息。
“大人,前面那座挂着‘张记货仓’木牌的就是了。”衙役指着前方一座灰扑扑的院落,低声说道。
萧烬鸿勒住马绳,示意众人下马,沿着货仓围墙悄悄前行。围墙不高,她踮起脚尖往里望去,只见院内堆放着数十个木箱,两名伙计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抽烟,时不时交谈几句,神色颇为放松,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袭。
“影,你去解决门口的伙计,动作轻点,别惊动里面的人。”萧烬鸿低声吩咐道。
影微微颔首,身形如鬼魅般蹿出,不过片刻功夫,便悄无声息地将两名伙计制服,拖到了围墙后。萧烬鸿见状,朝苏慕言与衙役递了个眼神,率先翻过围墙,进入货仓院内。
院内的木箱整齐地堆放在两侧,萧烬鸿走上前,伸手敲了敲其中一个木箱,里面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不像是普通货物。她示意衙役打开木箱,衙役拿出撬棍,几下便撬开了木箱的盖子——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盒盒“醉红颜”胭脂,红色的包装盒上印着精致的花纹,与红袖坊售卖的一模一样。
“大人,您看这个!”一名衙役突然喊道,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瓷瓶。
萧烬鸿接过瓷瓶,拧开瓶塞,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想起此前用银簪验毒的场景,立刻让衙役取来一根银簪,插入瓷瓶中。片刻后拔出银簪,只见银簪表面已变得漆黑。
“是‘秋露霜’。”萧烬鸿语气肯定,“把这些胭脂和瓷瓶都封存好,作为证据。”
苏慕言早已拿出纸笔,仔细记录着每一个木箱的位置、胭脂的数量以及瓷瓶的摆放情况,字迹工整清晰:“大人,这些胭脂的数量至少有上千盒,若全部流入市场,不知会害多少人。”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张老板,查清这些毒物的来源与流向。”萧烬鸿说着,目光扫过院内,发现角落里还有一间上锁的小屋,“去看看那间屋子。”
衙役上前,用力踹开小屋的房门,屋内的景象让众人眼前一亮——屋内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瓷瓶,瓶身上都贴着标签,有的写着“秋露霜”,有的写着“鹤顶红”,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毒物名称。墙角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
萧烬鸿拿起账本,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毒物的采购渠道、销售对象以及数量金额。她快速翻阅,目光停留在几行记录上:“三月初五,售‘秋露霜’五钱给李夫人,银十两;三月十二,售‘秋露霜’一斤给周虎旧部王三,银五十两;四月初一,购‘秋露霜’十斤,来自漠北黑市……”
“果然与周虎旧部有关!”萧烬鸿眼神一沉,“看来周虎虽然被流放,但他的旧部仍在暗中活动,还通过张老板购买毒物,不知要策划什么阴谋。”
苏慕言凑过来看着账本,眉头紧锁:“漠北黑市向来混乱,监管松散,想要查清毒物的源头,恐怕不容易。”
“再难也要查。”萧烬鸿将账本合上,交给衙役封存,“先把这里的毒物全部搬出去,然后去张老板的住处抓人。”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一个粗犷的声音:“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我的货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带着四名随从站在货仓门口,正是张老板。他原本打算来货仓查看货物,却看到院内的陌生人,顿时怒不可遏。
萧烬鸿转身,亮出腰间的刑部令牌:“张老板,我们是大理寺的人,奉命查案。你涉嫌售卖毒物、参与谋杀,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老板看到令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冷笑道:“大理寺的人又如何?我张某人光明正大做生意,从未卖过什么毒物,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萧烬鸿朝衙役递了个眼神,“把他拿下!”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张老板的随从见状,纷纷拔出刀,想要阻拦。影身形一闪,挡在衙役面前,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闪,几下便将四名随从制服,个个倒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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