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鸿刚将北方清剿“幽冥阁”的部署文书交给苏慕言,大理寺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名身着驿卒服饰的男子翻身下马,捧着一封染血的文书冲进庭院,高声喊道:“紧急军情!江南古镇连发命案,恳请萧大人速去查案!”
青禾端着茶水刚走出书房,见此情景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萧烬鸿闻声走出,目光落在驿卒手中染血的文书上——封蜡已被震裂,纸上的字迹因沾染血迹而有些模糊,却仍能看清“古镇神像索命,三死一伤”的字样。
“进来说。”萧烬鸿侧身让驿卒进屋,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书边缘的血迹,“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古镇具体是哪一处?命案是何时发生的?”
两名驿卒喘着粗气,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回萧大人,是江南的青溪镇。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十日之前,死者是镇上的粮商张老财;第二起在七日之前,死者是私塾先生李秀才;第三起就在昨日,死者是镇上的铁匠王大锤,还有一位樵夫路过时撞见‘神像显灵’,受了惊吓疯疯癫癫的,如今还躺在床上。”
“神像索命?”苏慕言刚整理完文书,闻言皱起眉头,“青溪镇的镇神是‘保生大帝’,当地百姓向来供奉虔诚,怎么会出现神像索命的说法?”
驿卒苦着脸道:“几位死者都是死在镇口的神像祠里,死状一模一样——都是跪在神像前,面色发青,七窍流血,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最吓人的是,每次命案发生后,神像的指尖都会沾着血迹,镇上的道士说,是死者得罪了神明,才被索了性命。现在镇上的百姓都慌了,没人敢再靠近神像祠,连集市都快没人敢去了。”
萧烬鸿指尖一顿,心中已然起疑:“七窍流血、无外伤,倒像是中毒的症状,哪是什么神像索命。”她抬头看向驿卒,“青溪镇的地方官没查案吗?为何要千里迢迢来京城求援?”
“查了!可地方官查了半个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还差点被百姓当成‘得罪神明’的替罪羊,只能派人来京城求您出面。”驿卒急忙说道,“而且……而且昨日那位疯樵夫嘴里反复念叨‘黄金、地窖、神像动了’,地方官觉得不对劲,怕牵扯出更大的案子,就赶紧上报了。”
“黄金、地窖?”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来这案子并非简单的命案,背后怕是藏着别的猫腻。”她转身看向苏慕言,“京城这边的文书整理和情报传递,就劳烦你多费心,影还在北方追查‘幽冥阁’余孽,暂时不用调回,让他专心跟进那边的情况。”
苏慕言点头应下,眼中满是关切:“大人此去江南路途遥远,青溪镇又局势复杂,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已让人备好了常用的药品和干粮,还整理了青溪镇的地理图册和地方官员名录,你带着路上看。”
“好。”萧烬鸿接过苏慕言递来的图册,又召来林舟和赵昀,“林舟,你随我一同前往青溪镇,负责勘察现场、收集证据;赵昀,你熟悉市井流言,到了镇上后,乔装成小贩打探消息,看看百姓口中除了‘神像索命’,还有没有其他关于死者的隐秘。”
林舟立刻拱手领命:“属下遵令!定不负大人所托,仔细勘察每一处细节。”赵昀则兴奋地搓了搓手:“放心吧萧大人!打探消息可是我的强项,保证把青溪镇的大小事都摸得清清楚楚!”
次日清晨,萧烬鸿带着林舟、赵昀及四名精锐衙役,骑着快马赶赴江南青溪镇。一路疾驰,三日后便抵达了青溪镇外。远远望去,青溪镇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镇口的牌坊下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零星的百姓匆匆走过,脸上满是惶恐。
“这镇子里的气氛也太压抑了。”赵昀皱了皱眉,“以前我路过江南的镇子,哪一个不是热热闹闹的,哪像现在这样,连个摆摊的都没有。”
萧烬鸿勒住马缰,目光落在镇口不远处的神像祠上——那座神像祠不算宏伟,却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祠前的香炉里插着几炷残香,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钱,显然还有百姓偷偷来祭拜。
“先去见地方官,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萧烬鸿调转马头,朝着镇衙的方向走去。青溪镇的地方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县令,见萧烬鸿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急忙迎了出来:“萧大人您可算来了!再不来,这青溪镇就要乱套了!”
“李县令,先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和死者的遗体。”萧烬鸿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还有那位疯樵夫,也带我去见见。”
李县令不敢怠慢,立刻带着萧烬鸿一行人前往神像祠。刚走到祠门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林舟皱起眉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率先走了进去。神像祠内光线昏暗,正中央的保生大帝神像高达三丈,面容威严,指尖果然沾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格外诡异。
“大人,这就是三位死者遇害的地方。”李县令指着神像前的三块青石地砖,“张老财、李秀才和王大锤,都是跪在这几块地砖上死去的,当时他们的身体直挺挺地跪着,面朝神像,七窍流血,吓得前来祭拜的百姓当场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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