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的临时办案房里,烛火摇曳,将萧烬鸿的身影拉得修长。她指尖按着一叠泛黄的卷宗,眉头微蹙,面前的案几上,整齐摆放着五张泛黄的纸笺,每张都记录着一起“美男连环命案”的关键信息——死者皆是二十至二十五岁的清秀男子,死因不明,且尸体旁都放着一朵干枯的白梅。
“大人,这五起案子横跨青州、徐州、扬州三地,最早的一起发生在三个月前,最晚的就在上周,死者之间没有直接的亲友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曾在十年前的‘男宠选秀’中报过名,只是都没入选。”苏慕言端着一杯温热的茶走过来,将茶放在萧烬鸿手边,顺手递上整理好的关联表,“我按时间线梳理了死者的行踪,发现他们遇害前,都曾去过当地一家名为‘忆梅轩’的茶馆。”
萧烬鸿接过关联表,目光快速扫过,指尖在“忆梅轩”三个字上停顿:“三家不同的州府,却都有同名的茶馆?这绝非巧合。”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陆惊风,“你在江湖上人脉广,可知这‘忆梅轩’背后是否有关联?”
陆惊风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玄色劲装沾了些尘土,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沉声道:“我问了青州本地的江湖朋友,这‘忆梅轩’表面是普通茶馆,实则背后与十年前的‘男宠选秀案’有些牵扯。当年选秀时,不少落选的男子曾在茶馆聚集,抱怨朝廷不公,后来茶馆就渐渐在各地开了分店,成了落选者互通消息的地方。”
“落选者……”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五名死者都是落选者,又都去过‘忆梅轩’,凶手大概率也是当年的落选者,因怀恨在心,才对同是落选的男子下手。”她起身走到案几旁,拿起笔,根据卷宗里对死者的描述、遇害地点的环境,在纸上勾勒出嫌疑人的大致画像:“凶手应为女性,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十年前参与选秀落选,对清秀男子有强烈的敌意;熟悉三地地形,且有一定的财力支撑跨州作案;性格缜密,懂得清理现场痕迹,且对‘白梅’有特殊执念——尸体旁的白梅,或许是她的‘标记’。”
苏慕言凑过来看了看画像,点头附和:“大人分析得有理,十年前的选秀参与者多是官宦或世家女子,若凶手是其中之一,确实有财力跨州作案。只是当年落选者众多,要逐一排查,难度不小。”
“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者的死因,若能找到统一的致死原因,或许能缩小毒物或凶器的范围。”萧烬鸿话音刚落,衙役匆匆跑进来禀报:“萧大人,扬州那边派人送来了最新遇害者的尸身,已运到府衙后院,请求大人验尸。”
萧烬鸿眼睛一亮,当即起身:“走,去后院看看。”苏慕言、陆惊风以及一直沉默守护在旁的影,紧随其后。
府衙后院的临时停尸房里,尸身被白布覆盖,散发着淡淡的腐味。萧烬鸿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麻布手套,轻轻掀开白布——死者面容清秀,双目圆睁,脸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嘴角却残留着一丝淡紫色的痕迹,与前几起案件卷宗里描述的死者特征一致。
“死者体表无打斗痕迹,嘴角有紫色痕迹,大概率是中毒身亡。”萧烬鸿蹲下身,仔细检查死者的指甲、耳道等细节,“但具体是什么毒,仅凭肉眼难以判断,需要进一步验毒。”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素白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一身白衣,气质清冷,腰间挂着一个药囊,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疏离,正是近期在青州行医的医仙墨尘。他听闻府衙在查连环命案,且有尸身需要验毒,便主动前来相助。
“萧大人,在下墨尘,听闻你需验毒查死因,愿尽绵薄之力。”墨尘的声音温和却不谄媚,目光落在尸身上,带着专业的审视。
萧烬鸿起身打量墨尘,此前曾听闻过他的名声——医术高超,曾救治过不少百姓,且性格孤傲,从不轻易为权贵效力。如今他主动前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多谢墨尘先生相助,若能查明毒物,此案便有了突破口。”
墨尘颔首,从药囊里取出银针、瓷碗和一些晒干的草药。他先将银针插入死者的嘴角,片刻后取出,银针针尖竟变成了暗黑色。“死者确实中了毒,且是一种罕见的植物毒。”墨尘又用小刀轻轻刮下死者嘴角的残留物质,放入瓷碗中,再加入少量草药汁液,搅拌均匀后,瓷碗中的液体竟变成了暗红色。
“这是‘寒梅毒’,取自西域一种稀有寒梅的根茎,毒性极强,服用后半个时辰内便会身亡,且死后体表无明显伤痕,仅嘴角残留淡紫色痕迹,与死者症状完全吻合。”墨尘收起工具,语气肯定,“这种毒在大靖极为罕见,只有当年负责‘男宠选秀’的官员府中,或是曾出使西域的使者,才有可能获得。”
“负责选秀的官员、出使西域的使者……”萧烬鸿眼前一亮,这无疑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苏慕言,你即刻整理十年前负责‘男宠选秀’的官员名单,以及近十年出使西域的使者名录,重点排查女性官员和使者,尤其是当年选秀的组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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