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该怎么做,前辈。”烬的目光投向归墟祖灵。
“放松……心神,引动汝之……归墟变量。吾将引导汝,感知……城池变量网络之核心,感知那……歧路之盘的法则脉络。然后……以身为引,以意为笔,将‘归墟’……写入‘变量’之基。”
归墟祖灵的意志开始变得凝实,一股古老、苍凉、仿佛能埋葬诸天的意境,缓缓弥漫开来,与烬体内的归墟变量产生了共鸣。
烬毫不犹豫,彻底放开了对自身的掌控,将意识沉入那新生的、蕴含着创生与终末双重特质的归墟变量之中。同时,他凭借着与原初变量之城长久以来的联系,凭借着身为“钥匙”与歧路之盘的特殊感应,将自己的变量感知,无限地向外延伸。
轰!
刹那间,烬的意识仿佛爆炸了一般!他“看”到了一个无比宏大、无比复杂的网络——那是原初变量之城的众生变量网络!无数或明亮、或微弱的光点,代表着每一个修习变量之道的居民,他们的信念,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可能性,通过某种玄妙的法则连接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城池存在的根基。
而在网络的最中央,是一个无比庞大、不断旋转、演绎着无穷可能性的古老罗盘虚影——那是歧路之盘在本世界的法则显化!无数条粗大的、代表着不同变量演化路径的光带,从罗盘中延伸出去,与众生变量网络相连,支撑着变量壁垒的运转。
此刻,这个庞大的网络和中央的歧路之盘虚影,正承受着外界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充满凝固和死寂意味的秩序力量的冲击。网络在剧烈震颤,光点在不断明灭,歧路之盘旋转的速度也明显变得迟滞,一些演化路径的光带甚至开始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就是现在!”归墟祖灵的意志如同洪钟大吕,在烬的意识海中炸响,“引归墟之意,沿网络逆流而上,触及核心!定义秩序之力为‘外道’,定义其攻击为‘当终’!”
烬福至心灵,全力催动那微弱的归墟变量。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或“适应”那庞大的变量网络和歧路之盘的法则,而是以一种“否定”和“终结”的姿态,将自身化作一股逆流而上的“归墟之息”,沿着那震颤的变量网络,猛地冲向中央的歧路之盘虚影!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他的变量本质,与整个网络的变量本质,在根源上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就像是冰与火的交融,生与死的碰撞!他的意识仿佛要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撕碎!
但他咬牙坚持着,凭借着归墟变量那奇特的包容性(或者说,是归墟对“生”的否定性包容),以及归墟祖灵在一旁的引导和护持,这股“归墟之息”艰难地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变量屏障,最终,触碰到了那旋转的歧路之盘虚影!
嗡——!!!
就在归墟之息触及歧路之盘核心的刹那,整个原初变量之城,猛地一震!
并非是被外部攻击撼动的那种震动,而是来自于根基,来自于法则本源的震动!
城池中央,真理之镜的投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镜面之中,原本不断演化万千景象的画面骤然一变,显现出的是一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归墟漩涡景象!与此同时,那高耸的歧路之盘虚影,旋转的速度先是猛地一滞,紧接着,其边缘开始染上了一层混沌色的光晕!
那层混沌光晕迅速沿着歧路之盘延伸出去的无数变量路径光带蔓延,如同病毒一般,感染了整个众生变量网络!
外界,正在疯狂攻击变量壁垒的帝国逻辑舰队,以及那些游弋的因果编织者,同时侦测到了异常。
“警报!检测到目标变量壁垒结构发生未知变异!”
“能量读数急剧变化!出现高浓度……归墟属性反应!”
“因果锁定失效!逻辑瓦解射线被未知力场偏转!”
只见那原本暗青色的变量壁垒,颜色开始向着混沌转变,壁垒表面,不再是不断演化适应的变量符文,而是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微小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归墟漩涡!这些漩涡缓缓旋转,任何靠近壁垒的秩序之光、逻辑瓦解射线,在触及这些漩涡的瞬间,不是被偏转,而是如同泥牛入海,被直接“湮灭”、“葬送”!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归墟壁垒!初现峥嵘!
“成功了?!”青冥真人、玄骨长老等人又惊又喜,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壁垒承受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那些原本无孔不入、令人头疼的秩序侵蚀之力,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然而,作为桥梁的烬,此刻却承受着无法形容的反噬之力!将归墟真意写入变量根基,等于是强行改变了部分变量之道的底层逻辑,这带来的法则反冲,绝大部分都由他这个“执笔者”承受了!
他猛地喷出一口带着混沌色光点的鲜血,刚刚恢复一丝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瓷器般的裂纹!他的变量核心在哀鸣,归墟变量的光芒也急剧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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