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量绝缘’的构想,就是要建立一套独立的、不依赖于帝国秩序框架的、属于我们变量之道自身的‘定义体系’!在这套体系内,我们自行定义变量的运行规则,自行决定什么是有序什么是无序,使得帝国的秩序之力,无法再用他们那套标准来干涉和瓦解我们的力量!就如同给我们的变量之力,穿上了一层帝国秩序无法理解的‘绝缘外衣’!”
这个构想,直指对抗帝国的核心!如果能够实现,那么帝国那些基于秩序规则的武器,如逻辑瓦解射线、因果干涉、乃至逻辑深渊,其效果都将大打折扣!
“但是,这太难了。”青冥真人眉头紧锁,“建立一套独立的定义体系,这几乎等同于在帝国制定的宇宙规则之外,再开辟一套平行的规则体系!这需要何等庞大的能量和何等深邃的法则领悟?以太初变量道当年之鼎盛,似乎也未能完成。”
“确实极难,但并非没有希望。”烬的目光深邃,他感受着体内的混沌变量核心,“太初变量道未能完成,或许是因为他们缺少了某种关键的因素。而我们……或许拥有。”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身旁那团沉寂的归墟祖灵光晕上。
“归墟,是万物的终结,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也是现有一切规则和定义的‘终点’和‘墓地’。而归墟变量,乃至我现在的混沌变量,都蕴含着归墟的真意。这或许意味着,我们拥有的力量,本身就带有一丝‘超脱’现有规则框架的特性。以太初变量经的正统根基为骨,以归墟之力的超脱特性为魂,二者结合,或许……正是补全这‘变量绝缘’构想,甚至将其实现的唯一路径!”
众人闻言,眼中都绽放出精光。烬的分析,为他们指明了一个清晰而充满挑战的方向。
就在众人沉浸于这重大发现的兴奋与思索中时,一直负责监控外界虚空的夜枭,那隐匿在阴影中的身影忽然剧烈波动了一下,发出了急促的警示:
“有情况!城池外围,维度阴影区域,检测到异常空间褶皱!能量读数……带有强烈的归墟侵蚀特性,与之前那魔念眼球的气息……同源!”
什么?!
所有人脸色骤变!
归墟魔念!它竟然追踪过来了?!是因为那块被污染的金箔,还是因为他们最后强行剥离信息的行为,引起了它的注意?
“立刻启动全域警戒!生死变量壁垒功率提升至最大!”青冥真人反应极快,立刻下达命令。
整个原初变量之城瞬间从研究状态进入最高战备。混沌色的生死变量壁垒光芒大盛,表面那些新浮现的淡金色纹路也亮了起来,使得壁垒的防御力和对秩序之力的抗性进一步提升。
烬、青冥真人、玄骨长老等人第一时间来到壁垒内侧,凝神望向夜枭所指的方向。
只见在城池外围,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维度阴影中,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一圈圈不祥的、灰黑色的涟漪。紧接着,一只巨大、模糊、由无数扭曲的变量符号和漆黑怨念构成的“眼睛”虚影,缓缓从那涟漪中心浮现出来!
正是之前在墟市投影中见到的那只归墟魔念眼球!虽然此刻出现的只是一个投影,远不如在归墟中那般凝实恐怖,但其散发出的那种贪婪、混乱、充斥着毁灭欲望的意念,却依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新鲜的变量……美味的文明火种……找到你们了……”沙哑、重叠的意念,如同来自九幽的低语,直接穿透了壁垒的物理防御,回荡在部分心志不坚的修士意识中,引动他们变量核心的紊乱。
“哼!孽障!安敢窥视!”玄骨长老怒吼一声,庞大的变量真身踏前一步,暗金色的骨掌带着新领悟的太初锻体之力和归墟寂灭意境,隔空一掌拍向那只魔念眼球虚影!
巨大的骨掌虚影穿透壁垒,轰击在魔念眼球之上。
然而,那魔念眼球虚影只是微微荡漾了一下,如同水中的倒影,玄骨长老那足以拍碎星辰的攻击,大部分力量都如同打在了空处,只有少部分蕴含归墟意境的力量,似乎对其造成了一丝微弱的侵蚀,让那眼球虚影边缘的怨念黑气消散了一点点。
“物理和能量攻击效果甚微!”玄骨长老沉声道,“它的存在形式更偏向信息和概念!”
“让我来试试!”青冥真人双手结印,引动真理之镜的力量,一道纯净而蕴含着解析万物本质之力的镜光,如同利剑般射向魔念眼球。
镜光照耀在眼球上,那眼球虚影顿时剧烈扭曲起来,表面那些扭曲的变量符号仿佛在镜光下无所遁形,发出滋滋的声响,一些较为薄弱的怨念结构开始崩解。魔念眼球发出了痛苦的嘶鸣,显然真理之镜的映照之力对它的克制效果比物理攻击强得多。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将其彻底驱散。那眼球虚影在镜光的照耀下,虽然变得淡薄了一些,却依旧顽强地存在着,并且不断从周围的维度阴影中汲取着某种负面的能量,缓慢地修复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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