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雪在云天精纯的混沌元气滋养下,伤势迅速好转,不过一日便苏醒过来。看到云天不仅伤势尽复,气息更是渊深如海,远超往昔,她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清冷的眼眸中漾起难以掩饰的欣喜。
“云兄,你突破了?”
云天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肩头已然愈合、只留下淡淡红痕的伤口:“辛苦你了,清雪。若非你冒险取回那混沌元气,我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凌清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能助云兄脱险,清雪万死不辞。”
一旁的玉璇仙子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三人历经生死,情谊早已超越寻常。
“前辈,如今你修为大进,我们是否立刻返回魔域?”玉璇仙子问道。
云天却并未立刻回答,他走到洞府入口,望着外面那片混乱而壮阔的陨星海,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破碎、死寂、却又在毁灭中孕育着某种混沌初开意味的独特道韵。
“暂且不急。”云天缓缓道,“此地虽险,却也是一处绝佳的悟道之地。我初入合道中期,境界需稳固,对混沌、归墟、星辰等道则的领悟也需梳理融合。而且……”
他目光深邃:“我隐约感觉到,引我来此,或许并非全然是巧合。那座上古殿宇,以及那团混沌元气,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
凌清雪和玉璇仙子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确实,在陨星海这等绝地,恰好出现对云天伤势至关重要的混沌元气,并由一头星陨兽守护,这本身就显得有些不寻常。
“云兄的意思是,仍有幕后之手在推动?”凌清雪蹙眉。
“未必是恶意,但定然有其目的。”云天沉吟道,“或许,是想借我之手,达成什么。又或者,是想看看,我这‘混沌行者’,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他转身看向二女:“在离开之前,我需在此地闭关一段时日,彻底消化此次所得。你二人亦可借此机缘,此地环境虽恶,但星辰寂灭、空间破碎之景,对感悟毁灭、太阴、寂灭等道则亦有裨益。尤其是清雪,你新得雷狱龙枪,可尝试引动此地残存的星辰雷霆之力淬炼枪身与己身。”
二女点头称是。她们也明白,实力才是根本。经过连番恶战与逃亡,她们也深感自身不足,急需提升。
于是,三人便在这陨星海的死寂星辰上,暂时隐居下来。
云天在洞府深处闭关,周身混沌之气弥漫,与外界陨星海的混乱能量隐隐共鸣。他心神沉入体内,仔细体悟着合道中期带来的变化。
合道之境,每提升一层,都是生命层次与对大道理解的巨大飞跃。踏入中期,他感觉自身与天地法则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更浩瀚的天地之力。混沌道基更加广阔稳固,所能容纳和驾驭的混沌之气总量与质量都提升了数倍不止。
他重新审视自身所掌握的力量。核心自然是《混沌吞天诀》修出的混沌之气,包容万物,化尽万法。东皇钟影如今凝实无比,威能大增,不仅是防御至宝,其钟声更蕴含镇压、净化、破邪、定时空的无上妙用。启明之芯碎片与混沌之气交融,带来了秩序、光明与生机的一面,能有效对抗暗渊的侵蚀,并加速恢复。
此外,还有对归墟之力的初步掌控,对星辰本源的感悟,以及封印在体内的那道暗渊源符……
“万流归宗,皆融于混沌。”云天心有所悟。他所涉猎的力量看似繁杂,甚至有些相互对立,但混沌的本质便是包容与统一。无论是开天辟地的生机,还是万物终结的归墟,无论是煌煌圣道,还是诡异暗渊,皆可纳入混沌体系,成为其演化的资粮。
他开始尝试将这些力量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与衍化。混沌为基,星辰为骨,归墟为刃,启明为魂……一种种玄奥的神通雏形在他心间流淌、推演。
洞府之外,凌清雪与玉璇仙子也未曾闲着。
凌清雪寻了一处引动星辰雷霆较为频繁的区域,手持雷狱龙枪,引动九天煞雷与此地残存的星辰寂灭雷霆共同淬炼己身与枪魂。雷霆肆虐中,她衣衫猎猎,眼神锐利,对雷狱龙枪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自身太阴寒气中也渐渐融入了一丝毁灭雷霆的霸道意志,修为向着化神巅峰稳步迈进。
玉璇仙子则静坐于一块能观看到大规模空间裂缝生灭的浮空巨石上,感悟着空间的破碎与太阴之力的寂灭本质。月华神光在她周身流转,时而清冷如霜,净化一切;时而幽暗如渊,吞噬生机。她对“月华”与“寂灭”的理解愈发深刻,修为亦更加精进。
时间在修炼中飞速流逝,转眼便是数月过去。
这一日,正在推演神通的云天,心念忽有所感,目光穿透洞府,望向了陨星海的极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体内的东皇钟影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看来,此地的机缘,尚未尽数发掘。”云天起身,走出洞府。
他的出关惊动了正在修炼的二女。感受到他身上那愈发深不可测、仿佛与周围陨星海环境融为一体的气息,二女皆知他收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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