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深得知沈瑶经过检查,已无大碍,但需要静养。他申请去医院探望,得到了批准,但有一名警察陪同。
在医院病房里,林深见到了沈瑶。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陪同的警察识趣地守在门外。
“感觉怎么样?”林深低声问。
“好多了。”沈瑶勉强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担忧,“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
林深摇摇头,示意隔墙有耳。他坐到床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老张好像知道些什么,在试探我。”
沈瑶脸色微变:“他问什么了?”
“关于岛上的发现。”林深看了一眼门口,“我什么都没说。陈队的事。”
“官方说法是追捕凶手过程中遭遇意外,下落不明。”沈瑶接口道,声音同样压得很低,“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岩洞的坍塌,太巧了。”
林深也有同感。陈队谋划了二十年,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吗?还是说,岩洞坍塌本身,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金蝉脱壳?
“还有这个,”林深悄悄将“归墟之钥”碎片塞到沈瑶手中,“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更多名堂?苏阿姨的笔记本提到‘双钥合,通道现’,但这只是碎片。”
沈瑶接过碎片,借着窗外光线仔细查看,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和刻痕。“这材质和工艺,非常古老,而且这种合金配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报告。”她蹙起眉头,努力回忆,“是了,几年前,博物馆有一批海外追索回来的战国时期青铜器,其中一件残破的‘水陆攻战纹鉴’的补铸部分,检测出的微量元素比例,和这个非常接近。但那件文物,据说出自一个早已失传的、专为王室服务的秘密工坊。”
秘密工坊?王室?这又将“归墟之钥”的来历指向了更高的层面。难道“守辰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那么久远的时代?
“如果这真是‘钥匙’的一部分,”沈瑶沉吟道,“那完整的‘归墟之钥’,可能不止一块碎片。它们散落在不同地方,需要集齐才能发挥作用。”
这个推测让林深心头更加沉重。寻找碎片,无疑又是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老张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林深,沈法医,打扰一下。”老张的声音有些低沉,“岩洞那边的清理有了新发现。”
林深和沈瑶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救援队在一处缝隙里,找到了这个。”老张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块被烧得焦黑、但依稀能辨认出形状的机械手表表盘残骸,正是陈队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块。
表盘严重损毁,但边缘那些特殊的符号刻痕,依然隐约可见。
“经过初步辨认,这应该是陈队的表。”老张看着两人,目光深邃,“发现手表的位置,靠近塌方中心,生存几率很低。”
林深和沈瑶看着那块焦黑的表盘残骸,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证据似乎指向了陈队的死亡。
但林深心中那股不安的直觉却越来越强烈。一块手表能证明什么?它完全可以被故意留下,陈队如此谨慎的人,会这么容易连同关键物品一起被埋葬吗?
老张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难接受。老陈是我们的战友,但事实如此。后续的搜救和调查还会继续,但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他顿了顿,又道:“关于之前的系列案件,虽然主犯可能已经伏法,但很多细节还需要厘清。尤其是那些青铜牌和仪式象征,背后可能牵扯更广。局里决定成立专案组,由我负责,深挖余罪,查明真相。希望你们能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张的话滴水不漏,既安抚了情绪,又明确了下一步调查方向,还将林深和沈瑶纳入了“配合”的范畴。
离开医院时,林深的心情更加复杂。陈队疑似死亡,但谜团并未解开,反而因为老张的介入,进入了新的阶段。他手中的“钥匙”和心中的真相,成了烫手山芋。
回到招待所,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熙攘的人流。阳光明媚,城市依旧喧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林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依旧汹涌。陈队是生是死?“时序之源”的节点是否安然无恙?“归墟之钥”的其他碎片在哪里?老张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辰钥”令牌,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一切远未结束。母亲的死亡真相,如同一个烙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而前方的路,依旧迷雾重重。
也许,他需要换一种方式,独自去探寻那些被掩埋的答案。警察的系统,或许能解决表面的案件,却触及不到那深藏于历史阴影中的核心秘密。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是时候,回到起点了。回到母亲最初开始研究那些符号的地方,回到那些被遗忘的故纸堆里,去寻找“归墟之钥”碎片可能存在的线索,以及苏阿姨笔记本上缺失的那一页,所指向的“真正的出路”。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如同繁星。林深拉上窗帘,将喧嚣隔绝在外。他知道,下一段更加孤独和危险的旅程,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完全依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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