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慢慢过来!”阿吉在对岸挥手。
林深让沈瑶先过。他解下藤蔓,让沈瑶扶着主藤,自己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保护。沈瑶强忍恐惧,一步步挪动,腐朽的木板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快到对岸时,一块木板突然断裂!沈瑶惊叫一声,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对岸的阿吉和身后的林深同时死死抓住主藤和她的手臂。三人合力,才将她拉回桥面,惊出一身冷汗。
最终,三人有惊无险地渡过索桥,踏上了对岸的土地。终于抵达了“秘库”的外围。
来不及喘息,他们立刻沿着陡峭的石阶,向那片建筑群的最高处攀登。遗迹内部破败不堪,到处是倒塌的柱石和荒芜的庭院,岁月的痕迹无处不在。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宏伟格局。一些石壁上还残留着模糊的壁画和石刻,风格古朴,与母亲笔记和“归藏之地”的符号有相似之处,似乎印证了这里与“守辰人”的渊源。
越往上走,人工痕迹越明显,守卫也越森严,残存的箭垛、陷阱机关的遗迹随处可见。显然,这里并非简单的遗迹,而是一处精心构筑的秘所。
终于,他们登上了最高处,来到那座半嵌入山体的巨大石殿前。石殿的大门早已坍塌,露出黑漆漆的入口,仿佛巨兽张开的嘴巴。门楣上,刻着一个巨大的、与母亲信物上一模一样的“三星拱月”图案。图案历经风雨,依旧清晰,散发着庄严神秘的气息。
就是这里“秘库”的核心。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紧张。历经千辛万苦,无数牺牲,他们终于站在了最终秘密的门前。
林深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踏入了幽暗的石殿。沈瑶和阿吉紧随其后。
殿内空间极大,由无数粗大的石柱支撑,穹顶高耸,光线从顶部的裂缝透下,形成道道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地上铺着巨大的石板,积着厚厚的灰尘。大殿尽头,是一个高大的石台,台上似乎供奉着什么,被一块巨大的、落满灰尘的暗红色绒布覆盖着。
除此之外,大殿内空空荡荡,寂静得可怕。
“图,何伯说的‘库’的图在哪里?”阿吉小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林深的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那块暗红色的绒布上。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秘密就在那下面。
他一步步走向石台,脚步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沈瑶和阿吉紧张地跟在后面。
来到石台前,林深伸出手,轻轻抓住了绒布的一角。灰尘簌簌落下。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绒布掀开。
绒布滑落,露出石台上的东西,并非想象中的地图或卷轴,而是一尊真人大小的、用某种黑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坐像。
玉像雕刻的是一位面容清矍、目光深邃、身着古朴长袍的老者,他双手抚膝,掌心向上,左手掌心托着一个罗盘状的青铜器物,右手掌心则平放着一卷摊开的、非纸非帛、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卷轴,最令人震惊的是,老者的右手虎口位置,竟然雕刻着一道清晰的、扭曲的疤痕。
虎口疤!与“老板”特征一致的疤痕。
林深的心脏狂跳不止,这尊玉像雕的是谁?是“守辰人”的某位先贤?还是那个叛徒“老板”的象征?为何会将他的形象供奉于此?
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玉像右手掌心那卷金属卷轴。那就是“库”的图?记录着“序簿”残页和指认叛徒证据的秘典?
就在他伸手想要取下卷轴的刹那“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脚下传来。
“小心!”林深猛地将身边的沈瑶和阿吉向后推开,自己也急速后退。
“轰隆!”
他们刚才站立位置的石板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深坑。坑底寒光闪烁,是密集向上的铁刺。同时,数支弩箭从两侧墙壁的暗孔中疾射而出,钉在他们刚才的位置。
有机关,而且是被触发了的机关。
有人比他们先来了?还是这机关本就处于待发状态?
惊魂未定,大殿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
“啪、啪、啪。”
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身材瘦高、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缓缓从一根巨大的石柱后踱步而出。他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右手随意地把玩着一串紫檀念珠,而他的左手虎口处,一道扭曲狰狞的旧疤痕,在透过穹顶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他的身后,跟着四名眼神冰冷、气息沉稳的黑衣人,呈扇形散开,封住了所有退路。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惊骇的林深三人,最后落在石台那尊玉像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用带着磁性的、却冰冷刺骨的声音缓缓开口:
“真是令人感动啊。林婉的儿子,还有守山一脉最后的种子,你们到底还是找来了这里,没有让我失望。”
他的目光最终回到林深脸上,仿佛毒蛇盯上了猎物。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张明远的叔叔。当然,你们或许更熟悉我的另一个称呼。”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残忍而愉悦。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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