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二字,如同冰锥,刺破了石殿内凝固的空气,也刺穿了林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张明远的叔叔“影幢”真正的幕后主宰。那个母亲笔记中提到的、何伯临死指认的、“守辰人”的叛徒。他就这样突兀地、却又仿佛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林深、沈瑶和阿吉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因找到“秘库”而升起的一丝希望。前有虎视眈眈的强敌,后有刚刚触发的致命机关,退路已断。
张先生(“老板”)缓缓踱步上前,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林深苍白而愤怒的脸,又瞥了一眼他肩膀上渗血的绷带,轻笑道:“看来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也多亏了他,才能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石台那尊黑色玉像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贪婪,有追忆,甚至还有一丝敬畏。但很快被彻底的冷漠取代。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玉像右手掌心那卷金属卷轴,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知道这是谁吗?”他像是在问林深,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是我们‘守辰’一脉,第三代掌书人,也是最大的叛徒,张临渊。”他的指尖点着玉像虎口的疤痕,“也是我的曾叔祖。”
林深心中巨震,这玉像雕刻的竟然是“守辰人”的先辈,还是叛徒?张先生竟是他的后代?难怪他对这里的机关和秘密如此了解,这是家族内部的传承和背叛?
“他痴迷于‘时序之源’的本相,妄图勘破生死轮回的终极奥秘,甚至不惜篡改‘序簿’,引动地脉,差点酿成大祸。”张先生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鄙夷和理解的意味,“最终被当时的大护法林玄联合众人镇压,封禁于此。这卷轴......”他轻轻拿起那卷金属卷轴,“就是他当年篡改的‘序簿’残页,以及他关于‘源血’力量的研究手札。也是指认他罪行的铁证。”
他晃了卷轴,看向林深,笑容变得诡异:“当然,现在它也是开启真正力量的钥匙之一。林婉穷尽一生想毁掉它,守护那可笑的‘平衡’。可惜,她不明白,力量本身并无对错,关键在于谁掌控它,用它来做什么。”
“所以你就像你的祖先一样,也想掌控它?不惜背叛‘守辰’的职责,杀害同门,组建‘影幢’?”林深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母亲和何伯的死历历在目。
“背叛?”张先生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狂热,“什么是背叛?墨守成规,眼看着沧海桑田、力量蒙尘,才是对先祖智慧最大的背叛。‘守辰’的职责是观察和引导?笑话!那是懦夫的自欺欺人,真正的‘守辰’,应该是掌控!是主宰!是利用这超越凡俗的力量,重塑秩序,建立属于我们的时代!”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石殿:“‘时序之源’的力量,不该被埋没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它应该照耀这个世界,而我将成为它的代言人,张临渊前辈未竟的事业,将由我来完成。”
彻底的疯狂,林深看着眼前这个被权力欲吞噬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母亲守护的“平衡”,在对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你引我们来,就是为了这卷轴?”林深强迫自己冷静,寻找生机。对方人多势众,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不仅仅是。”张先生将卷轴揣入怀中,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深,“卷轴是钥匙,但还需要祭品。足够分量的、与‘时序’有着深刻羁绊的‘心源之血’,才能最有效地激发‘源血’的共鸣,降低融合的风险。”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缓缓扫过林深和沈瑶,“林婉的儿子,还有这位身上带着‘源眼’气息的小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他要拿他们做祭品,林深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将沈瑶护在身后。阿吉也怒吼一声,举起砍刀,挡在前面。
“啧啧,勇气可嘉。”张先生摆了摆手,他身后的四名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手中出现了精钢短棍和绳索,显然打算活捉。
“等等!”林深急中生智,大声喝道,“你以为你拿到就是真的吗?何伯临死前说过,真正的‘序簿’残页,早就被林玄先祖调包了。这玉像手里的,不过是诱饵,真正的证据,藏在别处,你就算拿到它,也打不开‘源血’之锁,反而会触发最后的自毁机关。”
这话半真半假,是他根据母亲笔记的暗示和眼前局势的急智编造,旨在拖延时间和制造混乱。
果然,张先生闻言,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生性多疑,尤其是涉及先祖秘辛和林玄、林婉这些对手的后手。他再次看向玉像手中的卷轴,又看向林深,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胡说八道!”他厉声道,但语气已不如之前肯定。
“是不是胡说,你大可以试试。”林深强作镇定,冷笑道,“看看是你先得到力量,还是我们先被这‘秘库’的怒火吞噬,就像你的曾叔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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