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小路。”林深指向鹰嘴岩的侧面,“从侧面悬崖爬上去。那里更陡,几乎垂直,但正因为危险,防备可能最弱。我可以试试。”
“磐石”和山猫都愣住了。从近乎垂直的悬崖攀爬上百米高的鹰嘴岩?这简直是自杀!
“你腿上有伤,怎么可能?”山猫难以置信。
“我以前跟探险队学过攀岩,有点基础。而且,这是唯一的机会。”林深目光坚定,“我不能等。万一沈瑶在上面,每多等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我必须去确认。”
“磐石”死死盯着林深,看到了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他沉默片刻,重重吐出一口气:“好!但必须计划周详。山猫,用测距仪计算悬崖角度和最佳攀登路线。我把所有攀岩装备给你。我们在这里提供远程掩护和指挥。记住,你的任务是侦察,不是战斗。发现目标,立刻撤退,等支援到了再行动,明白吗?”
“明白!”林深点头。他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他没有退路。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紧张地准备。山猫精确测量了悬崖的数据,选定了两条可能的路线。“磐石”将带来的专业攀岩绳、岩钉、安全带、上升器等装备交给林深,并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包扎,重新打了封闭针。林深则尽量放松肌肉,回忆攀岩技巧,调整呼吸。
中午时分,阳光炽烈,是攀爬的最佳时机,因为岩石干燥,视线好,而且守卫可能因高温而松懈。
“准备好了吗?” “磐石”最后问道。
林深点了点头,将“熔断”信标小心收好,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手枪和匕首。他看了一眼对面那座沉默而危险的巨岩,眼中闪过沈瑶苍白的面容。
“开始行动!”
林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下观察点,借助灌木和岩石的掩护,向鹰嘴岩侧面的悬崖底部迂回。“磐石”和山猫则通过望远镜和高倍狙击镜,死死锁定悬崖上可能存在的暗哨,为他提供路线指引和预警。
悬崖远比远处看起来更加陡峭光滑,布满了风化的裂缝和松动的岩石。林深将岩钉敲入缝隙,挂上绳索,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爬。每上升一米都异常艰难,手臂和腿部的肌肉因用力而颤抖,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汗水迷住了眼睛。他必须全神贯注,寻找每一个微小的着力点,稍有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下方,“磐石”和山猫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山猫的枪口随着林深的移动缓缓调整,随时准备击毙任何可能发现他的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深爬了约三分之一高度,暂时找到一处狭窄的岩缝休息。他喘着粗气,向下望去,山谷在脚下变得渺小,一阵眩晕袭来。他强迫自己冷静,抬头向上看,还有漫长的距离。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磐石”压得极低的声音:“注意!三点钟方向,悬崖中段,那个横向裂缝里,有反光!可能是个暗哨,停止移动。重复,停止移动。”
林深心中一凛,立刻紧贴岩壁,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地侧头,向“磐石”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约十米外的一处横向裂缝深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旁边还有一个类似望远镜的物体在反光,好险!差点被发现!
他保持静止,连呼吸都放到最轻。那个暗哨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例行公事地观察着下方的山谷和远处的山路。
僵持了约五分钟,那个暗哨似乎有些疲惫,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望远镜的反光消失了,可能是在休息。
“机会!他松懈了!快速通过那片区域!动作要轻!” “磐石”指令传来。
林深深吸一口气,看准上方一处可靠的岩点,猛地发力,手脚并用,如同灵猿般迅速而安静地向上攀爬了几米,成功越过了那个暗哨所在的水平线,躲进了一处更深的垂直裂缝中。
好险!他心脏狂跳。
继续向上。越接近顶端,岩石越破碎,难度越大。林深的体力消耗巨大,伤口剧痛难忍,几乎全靠意志支撑。但他不能停,沈瑶可能就在上面。
终于,在午后最炎热的时刻,他攀上了悬崖边缘。他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探头观察。平台近在咫尺,地面是粗糙的岩石,远处那几块巨石如同怪兽的獠牙。没有看到人影,但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按照计划,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利用边缘的阴影和石块掩护,横向移动,寻找“磐石”之前发现的那个可疑的“入口”区域。
移动了约二十米,他果然发现了一处异常。几块看似随意堆放的巨石后面,地面的岩石颜色明显不同,而且有一个直径约半米的、被巧妙伪装成岩石颜色的金属网格盖板。盖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隐隐有气流涌出,是通风口,下面果然有空间。
他强压激动,小心地靠近,将耳朵贴在盖板上仔细倾听。下面似乎有隐约的、沉闷的机器运转声。还有极微弱的人声,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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