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根骨头放入最后一个凹槽时“轰隆隆”整座祭坛剧烈震动起来。基座上所有符文同时亮起刺目的白光,顶端的平台传来机关转动的巨响,一条隐藏在祭坛侧面的、通向顶部的狭窄石阶,在烟尘弥漫中,缓缓显露出来。
通道开启了!
众人又惊又喜。林深看着那通向未知顶端的石阶,心脏狂跳。母亲笔记中警告的“万劫不复”与“真知”同时在他脑中回响。
“山鹰,‘秃鹫’,看守俘虏,处理伤员,警戒四周。”磐石命令道,然后看向林深,眼神无比严肃,“林深,你跟我上去。”
林深重重点头,握紧手枪,深吸一口气,跟在磐石身后,踏上那条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石阶。
石阶陡峭,盘旋向上,充满岁月侵蚀的痕迹。越往上走,那股无形的压力越大,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怀中的徽章和绢册滚烫。
终于,他们登上了祭坛顶端。平台不大,中央并非想象中的神器或宝物,而是一面光滑如镜、直径约两米的、由整块黑色水晶打磨而成的圆形镜面。镜面倒映着灰暗的天空和周围的山峦,却仿佛隔着一层水波,微微荡漾,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微光。
镜面旁边,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碑,碑上刻着几行古老的、与母亲笔记同源的文字:
“源初之镜,映照本心。时空之痕,皆在于此。妄动者窥见虚妄,守护者得见真实。钥匙非石非玉,唯诚唯心。”
镜面?映照本心?时空之痕?钥匙唯心?这似乎并非力量之源,而更像是一个记录装置或试炼之地?
“这是什么?”磐石皱眉,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林深却被那镜面深深吸引。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看向镜面。镜中映出他自己疲惫而困惑的脸庞。但渐渐地,镜面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来,影像开始模糊、变化,他仿佛看到了母亲林婉在灯下书写笔记的背影,看到了何伯在“归墟”入口决绝的眼神,看到了张明远在血池中的疯狂,看到了沈瑶苍白的面容,影像飞速流转,最后定格在一片混沌的、旋转的星云之中,星云中心,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与他手中徽章图案一致的标记在闪烁。
同时,他感到胸口的徽章灼热无比,仿佛要与镜中的标记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来山鹰急促的警告声,通过耳机传来,夹杂着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头儿,小心!有埋伏!大量敌人从谷口涌进来了!装备精良!我们被包围了!对方有重火力!”
“老板”的主力到了,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刻。
磐石脸色剧变,冲到平台边缘向下望去,只见数十个黑影正从谷口方向迅猛扑来,火力强大,山鹰等人被压制在祭坛基座附近,依托骨骸和岩石顽强抵抗,形势危急。
“撤退!放弃祭坛!向下突围!”磐石对着麦克风大吼,同时举枪向下方射击,试图掩护。
但已经晚了,几名敌人已经沿着刚刚开启的石阶冲了上来,子弹打在平台石柱上,碎屑飞溅。
磐石和林深被迫缩回平台中央,依托黑色水晶镜面和石碑掩护还击。平台狭窄,无处可退,陷入绝境。
激战中,一枚流弹击中了那面黑色水晶镜面。
“铛!”一声清脆的、如同金玉交击的巨响。镜面没有被击碎,但表面的光华瞬间紊乱,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荡漾起来,镜中的影像疯狂扭曲,发出一股强大的、混乱的吸力。
林深离镜面最近,首当其冲,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要将他拖入那旋转的光涡之中,怀中的徽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和光芒。
“林深!”磐石惊骇欲绝,试图抓住他,却被两名冲上平台的敌人火力逼退。
林深感到天旋地转,意识模糊,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磐石目眦欲裂的表情、下方激烈的战火、以及镜中那疯狂旋转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混沌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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