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的光芒渐渐黯淡，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王斐靠在断墙后，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操控丧尸时的奇异触感——那是一种与其他丧尸间无形的连接，如同君主对臣民的掌控，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共生感。
守在不远处的丧尸依旧低着头，青黑的皮肤上沾着尘土，却丝毫不敢靠近。王斐看着它，忽然想起昨夜人类士兵撤离时的警惕眼神，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他需要弄清楚，这末世里是否还有像自己一样保留理智的“同类”，否则单凭他一人，根本无法在这混乱中立足。
“带我去你聚集的地方。”王斐再次用意念下达命令。他不确定这只普通丧尸能否理解“聚集”的含义，只能在心中勾勒出群体活动的画面。
好在，那丧尸似乎接收到了他的意图，缓缓直起身，朝着废墟深处走去。王斐紧随其后，脚步轻盈却带着力量，前世的轻功底子让他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自如，远超普通丧尸的笨拙。
越往废墟深处走，腐臭味越浓烈，耳边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密集。转过一栋倾塌的写字楼，王斐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前，聚集着上百只丧尸。它们或坐或卧，漫无目的地晃悠，偶尔因为争夺一块腐烂的肉块而撕咬起来，场面混乱又血腥。
王斐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部分丧尸的注意。几只离得近的丧尸停下动作，浑浊的目光投向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吼，缓缓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王斐体内那股属于僵尸王的威压骤然释放。他没有刻意发力，只是微微皱眉，一股无形的气浪便扩散开来。原本围过来的丧尸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嘶吼声戛然而止，随即纷纷低下头颅，露出臣服的姿态，与昨夜那只丧尸如出一辙。
这一幕，让躲在停车场阴影里的一个身影猛地一震。
“又是……这种威压？”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破烂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皮肤同样苍白，却没有普通丧尸的青黑与腐烂，眼球虽有些浑浊，却透着一丝常人的清明——他也是保留理智的丧尸！
男人走到王斐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躬身：“在下陈默，曾是市医院的研究员。不知阁下……也是‘清醒者’？”
“清醒者？”王斐挑眉，这个称呼倒是贴切，“王斐。你说的‘清醒者’，还有多少？”
陈默苦笑一声，指了指停车场深处：“算上我，一共七个。我们都是在红月降临那天，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保留着部分记忆和理智。但普通丧尸还是会攻击我们，人类更是把我们当成洪水猛兽，这半个月来，我们只能躲在这里，靠抢夺普通丧尸的‘食物’苟活。”
王斐心中一动。七个清醒者，加上他，就是八个。如果能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再利用他对普通丧尸的掌控力，或许真的能建立起一个属于“第三种族”的立足之地。
“你们想一直躲在这里吗？”王斐问道，目光扫过停车场深处——那里几个模糊的身影正探出头，好奇又警惕地看着他。
陈默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又很快黯淡下去：“不想又能怎样？外面要么是疯狂的丧尸，要么是拿着枪的人类，我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未必。”王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我能掌控普通丧尸，它们不会攻击我，甚至会听从我的命令。如果我们联手，把这里改造成一个基地，再寻找更多的‘清醒者’，未必不能在这末世里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能掌控它们？”他指了指那些依旧低着头的普通丧尸，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斐没有解释，只是对着不远处几只正在争夺肉块的普通丧尸抬了抬下巴。下一秒，那几只丧尸立刻停下动作，乖乖地退到一边，将肉块留在了原地。
这一幕，让陈默和停车场深处的几个清醒者彻底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操控普通丧尸，这简直像是传说中的能力。
“你……你到底是什么？”陈默声音有些颤抖。
“我和你们一样，是保留理智的丧尸。”王斐淡淡道，“但我或许比你们多了一点能力。现在，我问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建一个能让我们安心活下去的地方？”
停车场深处的几个身影动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同样是清醒者的小女孩走了出来，还有三个看起来像是工人的男人也紧随其后。他们看着王斐的眼神，从最初的警惕，渐渐变成了希望。
“我们愿意！”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开口，他叫张强，曾是建筑工人，“这半个月躲得太憋屈了，要是能有个安稳的地方，我愿意跟着你干！”
“我也愿意！”抱着孩子的女人叫林慧，她擦了擦眼角，“只要能让孩子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陈默看着眼前的场景，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王斐躬身：“陈默，愿听从阁下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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