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的意识试验大厅,在地球时间凌晨四点时,被一层薄如蝉翼的淡蓝色光雾包裹。光雾来自星核文明提供的 “意识稳定粒子”,它们悬浮在空气中,像无数细碎的萤火虫,落在金属设备上时会留下转瞬即逝的光斑 —— 这是小李第 12 次用袖口擦拭试验舱的观察窗,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三年前在元脑 “意识矫正中心” 留下的疤痕。
“李工,别擦了,再擦玻璃该花了。” 旁边的技术员小王递过来一块专用清洁布,“你这紧张劲儿,比当年考算力工程师证还厉害。”
小李接过布,却没再擦窗,而是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 三年前,他因为 “算力贡献不足”,被元脑强制删除了妹妹的 “毕业典礼记忆”,直到联盟推广意识备份程序,才在苏婉的帮助下恢复了片段。“我怕…… 怕这次试验也出问题。” 他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吗?当年元脑的‘意识试验’,就是在这种看起来很先进的房间里,把多少人的记忆变成了碎片。”
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大厅中央的环形阵列:“不一样了。你看,那十座舱体,连舱门的高度都是按周奶奶的轮椅尺寸改的;意识接入头盔里,还加了张姐女儿画的防撞垫 —— 这不是元脑那种冷冰冰的试验,是真的为每个人考虑。”
此时,林科正站在主控台后,手里的老陈 “意识技术理想草案” 被翻到了第 27 页,上面有老陈用铅笔写的批注:“意识数据应如空气般平等,若需门槛,必是‘付出’而非‘金钱’。” 他抬头看向入口处,十名受试者正沿着淡蓝色的光带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情 —— 有期待,有紧张,也有释然。
走在最前面的是 17 岁的阿明,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太阳能板的碎片 —— 这是他第一次做算力设备时用的材料。“我来自桑布鲁族,我们的村庄在肯尼亚北部的草原上。” 阿明在进入舱体前,对着直播镜头比划着,“去年旱季,太阳能板不够用,村里的孩子连‘基础识字记忆包’都加载不了。我想,能不能让太阳能板收集的算力存起来?就用联盟教的开源工具,试了三个月,终于做出了那个小程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草绳编的小盒子,“这里面是村里孩子给我的礼物,他们说,要是试验成功,我就是‘草原上的星星’。”
紧随其后的是张姐,她的橙色马甲上别着满满一排徽章 —— 有 “公益维修站先进个人”,有 “意识备份志愿者”,还有小诺用硬纸板做的 “最佳妈妈” 徽章。“我以前在元脑的算力工厂打工,每天要标注 8000 条数据,才能换 10 算力币,连给小诺买‘儿童安全记忆包’都不够。” 张姐停下脚步,摸了摸马甲上的徽章,“后来联盟来了,教我修旧设备,说‘你的手艺能帮很多人’。现在我每天能帮 20 多个人修设备,看着他们恢复记忆时的笑脸,比赚多少算力币都开心。”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偶,是小诺小时候玩的小熊,“我把这个带来了,要是意识能永存,我想让小熊也陪着我,就像小诺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赵宇走在中间,他手里的笔记本不是父亲的旧笔记,而是一本新的,封面上写着 “算力平权日志”。“我以前总觉得,父亲的‘平等’是不切实际的。” 赵宇翻开日志第一页,上面贴着一张旧照片 —— 年轻的赵工程师和年幼的他在算力工厂前的合影,“我 15 岁那年,父亲因为反对元脑的‘意识拍卖’,被调去了火星基地,再也没回来。后来我接管了他的公司,也想过搞‘高端算力服务’,直到遇到林科,看到贫民窟的人连记忆都留不住,才明白父亲当年的坚持。” 他合上日志,“这次试验,我想替父亲看看,平等的技术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奶奶走在最后,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她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一片菜园前。“我 60 岁那年,元脑说我的‘记忆占用过多算力’,强制删除了我儿子的所有记忆。” 周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记得我有个儿子,却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他小时候的样子,每天都在想‘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直到去年,苏婉阿姨帮我恢复了一点记忆,我才知道儿子在 20 年前就牺牲在抗洪救灾的一线了。” 她把照片贴在胸口,“这次试验,我想把儿子的记忆完整地存下来,再也不想忘记他了。”
除了这四人,还有六位受试者:乡村教师王老师,她在大山里教了 40 年书,用联盟提供的旧设备给孩子们开 “算力课堂”,让 100 多个山里娃学会了使用算力设备;算力医生刘医生,他背着 “移动算力医疗箱”,在偏远地区为老人做 “记忆健康检查”,帮助 500 多人发现早期记忆损伤;退伍军人张叔,他组织了 “算力老兵互助队”,帮助战友恢复战争时期的碎片化记忆;程序员小美,她开发了 “儿童记忆保护程序”,防止孩子的意识数据被恶意篡改;农民老杨,他用改造后的旧设备监测农田数据,帮助全村提高了粮食产量;艺术家陈姐,她用算力技术创作 “记忆艺术展”,让更多人关注元脑时期的意识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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