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那六发主炮齐射、炮口焰光尚未完全消散时是敲响地狱丧钟,此刻这来自上百艘大宋战舰、近千门钢铁巨炮的饱和式炮击,便是裹挟着毁灭气息,将整支双头鹰舰队彻底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死亡风暴!
“轰!轰隆隆——!”
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铁球拖着橙红色的长长尾焰,如一场遮天蔽日、由钢铁组成的特大暴雨,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劈头盖脸砸进仍处在“雁形”包围阵型、仓促调整阵型却仍显混乱的西方舰队!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到令人绝望的不对等屠杀!大宋舰队的钢铁巨炮与西方舰船的木质船壳形成鲜明反差,胜负从开战之初便已注定。
大宋舰队牢牢占据“T”字阵横头优势位置,舰桥指挥旗令旗翻飞,各舰主炮精准校准,将所有火力如同决堤洪水般倾泻在敌方舰队的“竖”列之上。而双头鹰舰队因“雁形”阵型的先天限制,仅有最前方的几艘战舰能用其射程有限、威力微弱的可怜船首弩炮进行零星徒劳的还击,更多战舰上的舰员们满脸绝望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舰船被四五里之外的致命炮弹一一点名!
一艘悬挂神圣罗马帝国旗帜的三桅战舰首当其冲,船舷、甲板、桅杆等关键部位被至少二十发炮弹同时命中!坚固的木质船体瞬间如遭巨锤重击的西瓜般四分五裂,木屑与钢铁碎片飞溅四射,巨大的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闷悲鸣,轰然断为两截。整艘战船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载着船上数百名士兵的惊恐惨叫迅速倾斜下沉,短短数息便没入海底,只留一个巨大的黑烟旋涡在海面缓缓旋动。
另一艘悬挂条顿骑士团黑色旗帜的战舰运气稍好,舰体虽已布满弹痕却仍勉强维持浮力,未被直接击沉,但一发来自“致远号”主炮、带着呼啸之势的三十六磅炮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精准命中其严密防护的弹药舱。
“轰——!!”
一声远超此前所有爆炸的巨响响彻整片海域!那艘百米长的巨舰被从内部炸成一团裹挟浓烟的冲天火球,无数燃烧的船体碎片、武器装备与士兵残骸如流星般飞上数百米高空,又带着凄厉呼啸重重砸落,波及周围数艘友舰,甲板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魔鬼!他们是魔鬼!这样的火力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满脸惊恐的西方士兵在甲板上疯狂嘶吼。
“快跑!快掉头逃跑!向上帝忏悔!我们不该来这里,惹怒了东方的海神!”不少士兵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祷告,早已将战斗的勇气抛到九霄云外。
双头鹰舰队士气彻底崩溃,恐惧如瘟疫般在各舰迅速蔓延。指挥系统全面失灵,船员不顾军令四散奔逃,他们终于认清——眼前的对手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火力与战术素养,这绝非公平之战,而是神明对冒犯者的无情审判!
残存的西方战舰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抛下同伴,开始不顾一切地调转船头,试图逃离这片被炮火、浓烟与死亡紧紧笼罩的恐怖海域。
“想跑?”
“镇远号”主舰舰桥上,赵桓手扶船舷,望着远处四散奔逃的敌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嗤笑。
“韩世忠!”
“命令‘海东青’快速编队立即出击!传朕旨意,今日此战无需俘虏!将这些胆敢越洋而来、侵犯我大宋海疆的杂碎,全部给朕干净利落地送进海底喂鱼!”
“末将遵旨!定不辱使命!”韩世忠单膝跪地高声应道,语气满是坚定激昂。
“呜——呜——呜——”
悠长尖锐的牛角号声穿透炮火轰鸣,在战场上空激荡回响!数百艘蓄势待发、速度最快的“海东青”级快船,如嗅到血腥味的饿鲨般船身轻捷、帆影如箭,从主舰队两翼迅猛扑出!它们巧妙绕过狼狈溃败的敌方主力舰,径直锁定行动迟缓的补给运输帆船与炮火中丧失动力、孤浮海面的落单战舰。
它们的战术简单、直接却粗暴有效——正是经过无数次演练的“狼群战术”!每艘快船各司其职,配合默契,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三五艘“海东青”迅速围拢一艘敌船,先用船首速射小炮精准轰毁对方船舵与主帆,使其彻底失能、如无头苍蝇般在海面打转,随即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水兵动作迅猛,将绑着锋利钩爪的特制“跳帮绳”奋力甩上敌舰甲板,钩爪牢牢扣住护栏后,数百名手持短柄火枪、腰挎朴刀的大宋海军陆战队士兵,眼神锐利如下山猛虎,嗷嗷叫着纵身跳上敌船!
惨烈的近距离接舷战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与枪声轰鸣交织,喊杀声震耳欲聋。那些身穿笨重板甲、行动迟缓的西方骑士刚要抬手拔出腰间华丽的长剑,迎面而来的一阵密集铅弹便将其击倒,板甲上瞬间布满弹孔,鲜血汩汩流出;少数侥幸躲过枪击冲到近前的,也被大宋士兵手中专破重甲的朴刀寒光一闪,连人带甲狠狠劈成两半,尸身轰然倒地。
战斗中,大宋士兵奋力砍断一面面双头鹰旗帜,将其狠狠掷入翻涌大海,取而代之的是绣着日月山河的大宋龙旗在敌舰桅杆冉冉升起、迎风招展。海面漂浮着舰船残骸、士兵尸体与燃烧碎片,硝烟弥漫中,血腥味与焦糊味交织弥漫,整片泉州外海彻底沦为令人胆寒的海上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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