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 年 8 月 4 日下午六点。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中院何家隔壁那间小屋的破床上。
十六岁的何雨柱猛然惊起,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环顾四周,这环境对他而言,熟悉得如同菜刀在他手里一般,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满心皆是疑惑,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半空中看着许大茂痛骂自己呢!而这一刻,他却回到了自己家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难道魂魄也会做梦?”他不自觉地嘀咕了起来,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熟悉的屋子。
“哎哟!”
紧接着,为了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疼得他忍不住脱口叫出声来。
感受到那如针锥般的剧痛后,何雨柱的眼眶瞬间湿润,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因激动而止不住颤抖,“我……我竟然没死,我……我又回来了?真的,我真的又回来了吗?”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无尽的惊喜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呼喊了一句后,他如同被弹簧弹起一样,猛地一跃而起,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在屋内四处打量、摸索起来,眼神中满是急切。
感受到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物件时,何雨柱的眼眶再次被泪水模糊。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
待兴过后,何雨柱的思绪逐渐回到现实,他清晰地记得,此刻何大清还没有离开,不过距离他离开,也仅仅只剩三天之期。
“三天?哼,三天时间,足够了!这辈子,你休想再像上辈子那样,一身轻松、潇潇洒洒地离开。该你承担的责任,一丝一毫都别想逃脱。老子这辈子,绝不会再傻乎乎地给你养女儿,自己生的就得自己养。”
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愤怒,咬牙切齿道,
“这辈子,老子只为自己而活!什么‘做人不能太自私’,什么‘舍己为人’,统统都见鬼去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一点不假。
上辈子,我拼了命地舍己为人,结果呢?到老来,只能在桥洞下吃垃圾度日,甚至连个坟头长草的机会都没有。
良心?哼,狗屁都不是!这辈子,老子就要自私自利,旁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没错,这时候,何雨柱已然下定决心,这辈子,他要做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人。
他可不会被兄妹之情所羁绊,去养着何雨水。
再说了,他也不会养,看看上辈子的惨痛教训便知,一不小心,就养出个白眼狼来,这证明他根本不会养孩子。
而且,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在给贾家拉车的路上,何雨水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就这样,思绪流转间,上辈子那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女人——娄晓娥,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回想起上辈子自己做的那些糊涂事,何雨柱满心懊悔,气得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忍不住骂道,“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眼当珍珠啊!许大茂骂得没错,上辈子的我,就是个瞎了眼的傻子,负心汉!”
他清晰地记得,在自己生死弥留之际,许大茂正是指着他的尸体,便是这样骂他的。
“还好,娥子还没嫁给许大茂,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娥子,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赎罪,哪怕是付出我这条狗命也在所不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坚定。
“还有何晓,我也对不住你啊!要不是你妈机灵,恐怕你也会像我一样,成为给别人家拉车的牛,一辈子受苦受累……”他的语气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呵呵,寡妇吗?难道我何家所有男人生来就是给你们这些人拉车卖命的吗?不!这辈子,从我开始,何家的男人,绝不沾染任何寡妇!”他攥紧拳头,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
陡然间,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抹如血的光芒,那光芒中,满是决然与狠厉,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与不甘,都化作复仇的火焰,“秦寡妇、易绝户、贾张氏、阎埠贵,这院里所有道貌岸然的禽兽们,这辈子,咱们且走着看。”
就在他正咬牙切齿发狠之时,突然,胸口处一阵灼热,仿佛揣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煤块,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烤焦,甚至,他都能隐隐闻到自己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感受到这情况,何雨柱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探入胸口,一把拽出那个发热的物件。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何晓送给我的寿礼,怎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当看到手中那青铜的阴阳鱼时,何雨柱不禁惊愕地叫出声来。
没错,这条阴阳鱼,是何晓在他六十大寿时送给他的礼物。
那时,他与娄晓娥还未离开。何晓告诉他,这是他在潘家园闲逛时偶然买下的。
当时,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阴阳鱼,觉得很有眼缘,恰逢自己要过六十大寿,便将其当作礼物送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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