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目光在银簪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贪婪,但更多的是谨慎。他打量着四周,压低了声音:“姑娘,不是老朽不帮你,只是近来沿海不太平,官道上盘查得紧,这信…”
“求求您了!” 我表现得更加急切,声音发抖,“只要送到州府‘宝昌号’林掌柜手中就好!他是我叔父!定有重谢!” 我胡乱编了一个常见的商号名字和人名。
老者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权衡风险。最终,贪欲占了上风。他点点头,接过银簪揣入怀中,拿出纸笔:“姑娘口述吧,老朽替你写。”
我心中稍定,开始口述一封极其普通的、落难女子求助的家书。但在其中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字眼上,我极其轻微地加重了语气,并按照前世与萧烬极少数几次秘密通信时约定的、极其隐晦的规则,颠倒了其中两个词的顺序。
如果…如果萧烬真的监控着这片区域,如果他能截获这封信…他应该能看出其中的异常!
写完信,老者吹干墨迹,小心折好:“姑娘放心,老朽这就托去州府送鱼获的相熟伙计捎过去,快的话,明日就能到。”
“多谢老先生!” 我连连道谢,表现得感激涕零,随即不敢再多停留,迅速转身离开,消失在镇子杂乱的小巷中。
我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这封渺茫的信上。必须做两手准备。
我在镇子边缘找到一处早已荒废、半塌的土地庙,决定暂时藏身于此,等待天黑,再想办法弄点吃的,并思考下一步行动。
缩在冰冷破败的神像后面,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藏在怀里的布包,隔着布料,感受着那几枚碎屑冰冷坚硬的触感。
它们到底是什么? 萧烬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钥匙”,他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面目吗? 那个跳海的水手,他手中的黄铜盒子,那蠕动的肉块…又和“钥匙”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疑问在脑中盘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街道上的人声逐渐稀少,只剩下海浪和风声。
就在我昏昏欲睡,警惕性降到最低的刹那——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石子落地的声音,从土地庙破败的窗外传来。
我猛地惊醒,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绷!
“啪嗒。”
又一声!
不是石子! 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投石问路!
谁?!
我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破洞小心翼翼地向外观望——
外面月色昏暗,荒草丛生。
没有任何人影。
只有…一只通体漆黑、唯有眼睛闪烁着幽绿光芒的… 金属蟾蜍?!
和之前在烽火台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它静静地蹲在窗外的荒草丛中,琉璃般的双眼正对着我藏身的方向,闪烁着冰冷诡异的光芒。
它怎么会在这里?! 是那个年轻男人?! 他跟踪我?!
就在我惊疑不定之时——
那金属蟾蜍的嘴巴,如同之前一样,缓缓张开。
但这一次,里面传出的,却不再是那个年轻男人冰冷急促的声音。
而是一个…
娇媚的、带着丝丝慵懒笑意的、我绝不可能听错的…
女声!
是那个黑衣女子的声音!
她的声音通过这诡异的金属蟾蜍传出,带着一种奇特的电流杂音,更添了几分妖异和莫测:
“小野猫…”
“躲猫猫的游戏,好玩吗?” “姐姐可是…闻着味儿就找过来了哦…”
我的血液瞬间冰凉!她找到了我?!通过什么?!是那只金属蟾蜍?还是别的什么手段?!
“不过嘛,别紧张。”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却字字冰冷,“姐姐现在对你…和你怀里那点‘小亮片’的兴趣,比对你的小命更大。”
她知道了!她连我拿到了碎屑都知道!
“听着,” 她的语气稍稍正经了一些,但里面的玩味不减,“你那封漏洞百出的求救信,骗骗那个老蠢货还行,想瞒过真正盯着你的人?天真。”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躲在这里,等着‘拾贝人’的巡海犬顺着味儿找来,把你和你那点小宝贝一起拆吃入腹。”“二,”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诱惑,“跟姐姐做笔交易。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把这‘小亮片’交给姐姐…姐姐或许能发发善心,指给你一条…真正的活路。”
“考虑一下哦。”
“姐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啪!
金属蟾蜍眼中的幽绿光芒骤然熄灭!
再次变成了一坨冰冷的死物。
然而,它带来的威胁和选择,却如同最冰冷的绞索,瞬间勒紧了我的脖颈!
土地庙外,风声呜咽,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是选择相信这个神秘莫测、敌友不明的黑衣女子? 还是赌一把,等待那封可能根本到不了萧烬手中的信?
或者…
我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耳后。
那里,一枚冰冷的、一次性的“眼睛”… 正静静地… 等待着… 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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