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润汐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他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恍然,抬头看向周围人的时候,撞见的只有担忧的神色。
担忧谁,担忧他吗?
黎润汐失神的问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
黎知珩有些无措,但对着那道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黎润汐又看向程太医,程太医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按照人设来说,程太医确实不应该知道,但是黎知珩知道他知道啊。
现在那么快撇清嫌疑,生怕黎润汐以为他也瞒着他。
黎知珩看着对方的速度,都有些无语了。
喻修野一点都不担心黎润汐的情绪,他只害怕后边黎犹会对黎知珩出手。
黎泽淇没有选择站在他那边,黎犹都肯下狠手,那同样没有选择他的黎知珩黎润汐,他会心软吗?
他现在甚至不敢让黎知珩回到黎府。
“润汐,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多一个人伤心,泽淇我也没说,是他自己发现的。”
黎知珩慢慢蹲在黎润汐身前,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梨花带水的,让人心疼。
“不是故意瞒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知道,等到二哥死了,你也出事的时候吗?就剩我一个人恍然发觉真相的时候吗?哥,那时我才会承受不住崩溃的。”
“哥,你说我们是兄弟,没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你是哥哥,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哥哥来扛的。”
黎润汐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说话的时候混着咸涩的泪水,有些呜咽不清。
黎知珩看着黎润汐这个样子,有些难受,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自己可以不会出任何意外,到时若真只剩下黎润汐一个人,他一个小孩该怎么办呢。
程太医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像是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心像是被剧烈拧动着,他牵起黎润汐的手,慢慢的安抚着。
“陛下,我先带润汐离开,让他们俩好好冷静冷静。”
喻修野看着黎知珩哭的样子,对黎润汐本就生出几分不耐,现在程太医提出倒也正好。
等所有人都离开时,喻修野看向一直蹲坐在那看着他的黎知珩。
对方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委屈不解和难过。
像是被抛弃的可怜的小孩。
喻修野快走两步来到对方身边,拦腰把对方抱起,走到床边。
刚想要把对方放下,就看见黎知珩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别把我放下,求你。”
软声的一句呢喃,快把喻修野的心叫化了,黎知珩很少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现在整个人像是受伤的刺猬,窝在他怀里,怎能让人不心疼。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对方的背,怀里的人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喻修野以为黎知珩快睡着时。
突然看见胸前一阵濡湿。
黎知珩在哭,没有一点动静,毫无声息的落泪。
“怎么哭的这么狠,黎泽淇没事了,黎润汐只要给点时间肯定能缓过来,一切都没有变的很糟糕。”
喻修野轻叹,柔声安慰着。
“我难受,我看见润汐这个样子就难受,好像我从前真的抛下过他一次。”
黎知珩攥紧喻修野的衣摆,声音发着颤。
他隐约察觉到在程太医口中所说的上一世,他大概到最后真的只留下黎润汐一个人。
这些事情只是他的臆想,可只是想到有可能,他就止不住的难过。
喻修野干燥温热的拇指贴上他的面颊:“卿卿,乖,不哭,好不好。”
喻修野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祈求的意味,黎知珩泪眼朦胧的抬头去看他。
“哭的我心都碎了。”
喻修野低头去亲了亲他的唇,四片唇瓣相抵,轻轻摩擦,带着无限的遣倦。
感受到黎知珩唇上的咸涩,他内心也跟着心疼。
被喻修野好一阵安抚,黎知珩的情绪才稍稍好转一点。
“一直到上元节结束,这段时间暂且先留宿宫中好不好?”
喻修野柔柔的哄道,黎知珩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放不小心让黎知珩回府,何况黎犹已经对他们产生杀意了。
黎知珩回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身处危险之中,喻修野不可能让这种场面出现的。
黎知珩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轻轻的点头。
只是现在临近除夕,朝会都取消了,他和润汐用什么借口才能留在宫中,且让黎犹不起疑?
喻修野看着怀里没有丝毫精神气的人,现在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没关系的,放宽心,一切有我呢。”
喻修野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什么都别想,先睡一觉好不好。”
哭这一场,确实耗费黎知珩不少力气,为了让喻修野不担心,乖巧的点了点头。
喻修野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黎知珩沉沉的睡去才离开。
殿外,德安看着陛下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传旨,即使除夕期间,朝政也不可懈怠,周储,崔恣及黎淮清三人作为新科进士前三甲更应为这一届下一届的年轻臣子以身作则,命他们速速进宫值守,一直到上元节结束,这段时间就留宿宫中。”
德安躬身称是,随后就去传旨,影十紧跟着进来。
“黎犹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办,不管用什么方法,逼他动手露出马脚。”
喻修野现在就想把黎犹给除掉,他容不得这样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在黎知珩周边。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无法承受失去黎知珩的结果。
“顺便把苍怀给朕带来,朕有事要问他。”
祭天大典结束的当夜,苍怀便在狱中服毒自杀。
只是喻修野得知时,命程太医将人救了回来。
苍怀一直以为陛下留他一命,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起先还拿乔,企图出去。
后来才得知,苍怀大师畏罪自杀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
原来喻修野从未想过让他再次出现在人前。
他哭喊着想要见陛下,可当此刻真见到时,他又有些畏惧。
他跪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他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像如今,他有一种预感,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他离死也不远了。
帝王只是站在那,浑身的压迫感便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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