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的晨光里,消毒水味混着母亲床头康乃馨的淡香,沈砚摩挲着掌心的金属密钥——纹路硌着皮肤,像祖父当年粗糙的手掌按在肩头,那是藏在岁月里的定心丸。林叔带着芯片潜逃的阴霾,被这枚小小的密钥驱散了大半。
“这密钥是你祖父亲手打造的,”母亲坐在病床上,指尖划过密钥盒上的雕花,“当年他研发新型建材时,就怕技术被滥用,特意加了双重锁——芯片存技术核心,密钥控启动权限,少一个都没法落地。”她顿了顿,眼里泛起水光,“他总说,技术是用来造福人的,不是用来作恶的。”
沈砚将密钥贴身收好,布料下的金属凉意贴着心口,像祖父在无声叮嘱。手机震动时,他看到姜野发来的定位——林叔烧毁的汽车残骸旁,残留着一张飞往东南亚的机票电子单,登机人是伪造的身份,目的地是曼谷。
“林叔要去曼谷交易。”沈砚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母亲立刻抓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别去太远,妈怕……”“妈,放心,”沈砚俯身帮她掖好被角,“我带姜野一起去,温知夏在海外有资源,会接应我们,等抓住林叔,我立刻回来陪你。”
赶到顾氏总部会议室时,温知夏正对着电脑屏幕标注曼谷地图,指尖点在一处破旧码头:“海外朋友查到,林叔联系的境外势力是‘黑蝎帮’,在曼谷码头有个秘密据点,专门做军火和技术走私,他们约定后天凌晨在码头仓库交易。”
姜野铺开抓捕方案,钢笔在纸上划出重重痕迹:“我们申请了国际警务协作,曼谷警方会配合封锁码头外围,但黑蝎帮有武装,仓库里可能藏着炸药,得小心行事。”他抬头看向沈砚,“你真要亲自去?太危险了。”
“必须去。”沈砚指尖按在曼谷地图上,眼神坚定,“芯片和技术是祖父的心血,不能落在黑蝎帮手里,而且林叔知道所有真相,我要亲自问清楚,当年他到底和境外势力勾结了多少事。”
温知夏推过来一份文件,是黑蝎帮的资料:“这是帮主干爹的资料,心狠手辣,手里有三条人命,擅长设埋伏,你们到了曼谷,先去安全屋,我让当地的朋友接应,别贸然行动。”她递过一个加密通讯器,“这个能防监听,有情况随时联系。”
下午的阳光透过会议室窗户,落在三人身上,方案在反复推敲中逐渐完善——沈砚和姜野带四名特种兵伪装成买家,混入交易现场;曼谷警方在外围布控,截断黑蝎帮的退路;温知夏在国内协调资源,同步追踪林叔的资金流向,防止他转移资产。
出发前,沈砚再次回到医院。母亲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旧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牛皮笔记本:“这是你祖父当年去东南亚考察时记的,里面有当地的风俗和人脉,或许能帮上忙。”她拉开笔记本夹层,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祖父站在曼谷码头,身边站着一个戴草帽的男人,背后是“昌盛货仓”的招牌。
“这个男人是你祖父的老朋友,叫阿坤,在码头开货运公司,当年帮过沈氏不少忙。”母亲指着照片说,“要是遇到难处,可以找他试试,他为人正直,肯定会帮你。”
沈砚收好照片和笔记本,心里暖烘烘的——祖父留下的不仅是技术和密钥,还有跨越国界的情谊,这些都是他前行的底气。他抱了抱母亲:“妈,等我好消息,别担心。”母亲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却没再说挽留的话——她知道,有些责任,必须有人去扛。
飞机降落在曼谷时,夜色正浓。湿热的风裹着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街道上霓虹闪烁,车流穿梭,陌生的语言和气息让人瞬间绷紧神经。接应他们的是温知夏的朋友阿明,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黑蝎帮的人盯着码头呢,我们从后门进安全屋,别被他们发现。”
安全屋藏在居民区深处,是一间简陋的小平房,窗外能看到远处码头的吊塔。阿明递过几份伪造的身份文件:“你们扮成中东来的买家,黑蝎帮已经确认过‘你们’的资金,不会起疑心。”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阿坤叔我联系了,他说晚上会过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深夜,阿坤推门进来时,沈砚一眼就认出了他——和照片里相比,他老了不少,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手里拎着一个旧帆布包:“你是啸山的孙子?跟你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码头仓库的内部结构图,“黑蝎帮在仓库里埋了炸药,还有暗门通往后海,林叔肯定留了后路。”
“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沈砚诧异。阿坤叹了口气:“我儿子在黑蝎帮做事,上个月想退出,被他们杀了,我一直在查他们的底细,想为儿子报仇。”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次交易,我跟你们一起去,就算拼了老命,也要除掉这帮杂碎。”
沈砚点点头,心里多了几分把握——有阿坤的内应,抓捕计划成功的概率又大了几分。他和姜野、阿明一起核对结构图,标注出炸药的位置和暗门方向,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稍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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