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 一声凄厉到碎裂心肺的哭喊,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猛地撕裂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梦夏仿佛被抽掉了全身骨头,整个人重重扑倒在父亲尚有余温的身体上,小小的肩膀剧烈抽搐着,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悲恸都倾泻出来,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洁白的床单,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朱鹏飞和陆雅荷强忍着剜心般的悲痛,一手操办了义弟夫妇的丧事,早已心力交瘁。
可紧接着,还得处理那个令人作呕的赌债烂摊子。
他们咬牙将李家那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豪宅评估作价,打算折算给吕侯云,只求能堵住这无赖的嘴。
怎料这吕侯云贪婪得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他阴阳怪气地道:“我说朱院长,再加上这破房子,恐怕还差点!”
转头他就请了所谓的 “专业评估机构”。最终那份冷冰冰的报告上写着:豪宅价值六千九百八十九万;而李常阳在 “李陈地产” 的股份, “评估”结论是九亿三千万!赌债那十个亿的窟窿算下来,李家还得倒贴十一万才算扯平!
朱鹏飞盯着报告,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跟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纠缠?他嫌脏了自己的手,更嫌浪费时间!咬咬牙,自掏腰包将那十一万甩给了吕侯云。拿到钱的吕侯云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滚蛋,只留下面面相觑、怒火中烧的朱家夫妇,和一屋子散不去的狼藉与憋屈。
处理完所有糟心事,朱鹏飞和陆雅荷把李梦夏接回了龙腾花园小区的家。从此,李梦夏遵照父亲临终遗言,将对伯父伯母的称呼,郑重改成了 “爸爸”“妈妈”。家里,似乎真的多了一个女儿的气息。
然而,这场发生在东海市的家庭地震,远在四十公里外康乐市的朱昊然,还沉浸在和林老爷子拳来脚往的武林世界里,对此一无所知!
为啥不知道?期末考最后一天的铃声刚响,七月十七日傍晚,朱昊然连成绩单都懒得等,揣上简单的行李就跳上了开往康乐市的城际公交,溜之大吉。这五年来,每逢周末和长假,康乐市姥姥家就是他的 “秘密基地”。名义上是探望姥姥姥爷,实际上,他的魂儿早就被楼上那个神秘的林老头勾走了。
朱昊然对妈妈的说辞永远是:“妈,武功这东西,一日不练手生,我得常跟林老爷子切磋,不然就荒废了!” 说来也巧,这林老头恰恰是五年前搬来的外来户,出门总爱戴个大口罩,神神秘秘的。朱昊然每次去康乐市,晚上根本不住姥姥家,直接扎进林老头家过夜。陆雅荷回娘家时曾撞见过林老头真容:老头倒是鹤发童颜,目光锐利如鹰隼,唯独左腮上那道蜿蜒的疤痕触目惊心。
陆雅荷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这疤痕,这神秘劲儿…… 该不会就是当年拐走儿子的那个死牛鼻子老道吧?!可不管她怎么试探、质问,朱昊然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死活不认。
你还别说,牛鼻子教的功夫真是硬货。去年全运会,朱昊然愣是凭着这身真本事,把青年男子组太极拳的金牌摘了回来!这成绩曾让陆雅荷心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将来高考,也许能走走 “高水平运动员” 这条特殊通道?可转念一想儿子那惨不忍睹、总分连百分线都爬不上的文化课成绩,这点希望的小火苗 “噗” 地一声就灭了。
朱昊然在康乐市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手机十有八九处于关机状态,完美隔绝了外界的 “干扰”。所以,叔叔婶婶那场惊天噩耗,他愣是被蒙在鼓里三个星期!
直到八月七号上午十点,朱昊然在林老爷子家的小院里打完一套拳,才猛地一拍脑门:糟了!明天八月八号,一中组织教职工去卡拉高原旅游!老妈早就答应带他去看那个闻名遐迩的绿果树大瀑布!
今天再不回去,黄花菜都凉了!他匆忙告别林老头和姥姥姥爷,跳上最近一班返回东海市的城际公交。
近中午时分,公交到站。朱昊然背着简单的行囊,熟门熟路地走进龙腾花园小区一号楼一单元,指尖习惯性地按向电梯按键。直到 23 楼的按键灯闪烁起来,他才后知后觉地一拍口袋 —— 完了!家门钥匙,妥妥地落在林老爷子家的茶几上了!
“啧!” 朱昊然懊恼地走出电梯,来到自家东户门前,毫不犹豫地按响了门铃,还拖着懒洋洋的长腔朝门里喊:“老妈 ——!您的无敌帅儿子活着回来啦!芝麻开门吧 ——!”
“咔哒” 一声,门开了。
门后出现的脸,却让朱昊然瞬间愣住,脸上的笑容也僵成了石膏 —— 开门的不是老妈,竟是叔叔家那个让他无比膈应的学霸千金,李梦夏!
更让他心里犯嘀咕的是,这丫头眼睛肿得像俩水蜜桃,泪痕犹在,明显是刚狠狠哭过一场。朱昊然心里直打鼓:这丫头不是老妈的掌中宝、得意门生兼课代表吗?老妈平时把她当亲闺女疼都来不及,还能舍得把她骂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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