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响指声突然在房间里炸开，Zero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嘴角的笑意透过面具都藏不住。下一秒，两面落地镜竟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朝着中间旋转，暗金色的镜框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最终稳稳停在面对面的位置。
镜子里的两个芽衣同时一怔，目光撞向对面镜中的自己——一样的红着眼眶，一样的抱着膝盖，连发丝垂落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惊与茫然：“这是我？怎么会有两个我？”
镜外的琪亚娜已经抓着头发原地转了半圈，烦躁的声音里带着快要绷不住的急切：“我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芽衣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她越说越急，连语气都带上了点委屈。
景行皱着眉，反复看向两面镜子，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两个芽衣连反应都一样，这到底要怎么分辨啊！总不能随便选一个吧？”
布洛妮娅的终端屏幕亮着，上面跳动着两个芽衣的实时对比数据，她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无奈：“据布洛妮娅分析，两个芽衣姐姐的外貌、神态，甚至细微的呼吸频率都100%同步，现有数据无法分辨出哪个是真正的芽衣姐姐。”
就在几人陷入僵局时，艾莉丝老师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地打破了混乱：“要不……我们来问一下，只有我们与芽衣之间才知道的事？”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琪亚娜猛地一拍脑袋，眼睛瞬间亮了，转头看向艾莉丝老师，语气里满是佩服，“还得是艾莉丝老师，关键时候总能想到办法！”
“艾莉丝老师的方案可行性高达95%，排除记忆被复刻的极小概率，布洛妮娅认同这个观点。”布洛妮娅立刻点头，终端上的数据也切换成了“待验证问题清单”的界面。
景行松了口气，可随即又皱起眉，看向众人：“这个办法确实好，但要从哪问起？我们和芽衣一起经历的事太多了，万一问的是两个都知道的呢？”
镜中的两个芽衣也安静下来，目光同时投向镜外的几人，像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考验”，镜面反射的光落在她们脸上，竟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琪亚娜立刻往前凑了两步，手举得高高的，语气里满是抢着答题的急切：“我先来！我先来！芽衣，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在学院天台一起吃午餐的事！”
话音刚落，两面镜子里的芽衣几乎同时点头，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怀念，连语气的起伏都分毫不差：“当然记得，琪亚娜。那天你还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了一半给我。”
琪亚娜眼睛一亮，赶紧追问下一个问题，觉得这次肯定能分出差别：“那芽衣你还记得吗？那天在天台我们还遇到了一只猫！”
“记得。”两个芽衣的声音再次同步响起，甚至连抬手拂过发丝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那是一只灰偏白的猫，有着红蓝异色的瞳孔。我还记得有一次，琪亚娜你当时要把自己的一块烤鱼来喂它，结果被它嫌弃了，你还闹了好一会儿小脾气。”
听到这里，琪亚娜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了下来，挠着头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懊恼：“没错没错，这些细节都对……哎不对啊！两个芽衣说的都一样，连我闹脾气的事都记得，这到底要怎么分辩啊？”说着，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眉头皱成了一团，刚才的自信全都没了踪影。
景行往前站了一步，目光从两面镜子上扫过，语气比刚才沉稳了些，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郑重：“我来吧，琪亚娜。”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镜中两个芽衣的脸上，声音缓缓响起，“芽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很狼狈，浑身都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是那时的你，先找到了我。”
“你、琪亚娜，还有艾瑞克店长，在老城区那条窄胡同的杂物堆里发现了我。”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没力气动。我盯着你走近，心里满是害怕——我怕你也是那些抓我去做实验的人，怕刚逃出来，又要掉回地狱里。”
说到这里，景行的指尖微微蜷缩，语气里多了丝复杂：“我依稀记得，当时琪亚娜拉了拉你的衣角，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是好是坏都分不清，贸然靠近会很危险’。她说得没错，那时的我确实很危险——如果有人要抓我，我会完全出于活命的本能去反抗，哪怕会伤害到别人。”
“可那时候我太虚弱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抬眼看向镜中的芽衣，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或许是出于对活下去的渴望，我拼尽全力喊出了‘救命’，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几乎要被风吹散。但最后……你听见了我的呼救，还蹲下来，用干净的手帕帮我擦了擦脸上的灰，说‘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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