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怀揣女儿小银狐 ,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和一头野猪,一步一个堆裆雪的脚印往山下赶,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走着走着小银狐“呜”了一声,安静了没一会儿的小银狐,又被雪地上的一串小脚印吸引了。“吴迪仔细一看!是傻狍子的脚印!新鲜的!吴迪看着女儿那跃跃欲试的样儿,心想着……追?”吴迪停下脚步,眯眼看了看那串通向密林深处的蹄印,摇了摇头:“不追了。天快黑了,得赶在黑天之前下山。”
吴迪说完,抬头望了望天。灰蓝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林间的光线正在迅速暗淡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雪前的沉闷。经验告诉他,一场比现在还大的风雪正在酝酿。小银狐也感到了气氛的变化,收敛了嬉闹,乖乖缩回爹爹的怀里。走着走着林子里更暗了,只有雪地反射着微弱的天光。四周的寂静开始变得有些诡异,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凝结成霜的声音。突然,走在前面的吴迪猛地停下,抬起右手,摸摸小银狐的头握成了拳头——这是“静止、噤声”的狩猎手势。小银狐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法,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咚咚”直跳。它从爹爹怀里探出头,顺着父亲凝神望去的方向看,只见左侧的灌木丛微微晃动,积雪簌簌落下。不是风,风已经停了。
吴迪缓缓将猎枪从肩上取下,动作流畅而无声,手指轻轻打开了保险。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那双鹰眼里射出的光,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冷冽。小银狐紧张地张望着。她不知道灌木丛后是什么,野猪?熊?还是……别的什么?山林里的规矩,你不惹它,它未必不惹你。“沙沙……”声响又起,更近了。吴迪的枪口微微抬起,对准了那片不安的灌木。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灌木丛被分开,一个灰褐色的身影钻了出来——竟是一头半大的狍子,它似乎也没料到会撞上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吴迪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枪口也随之垂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小银狐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傻狍子”。那狍子呆立了几秒,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呦”地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刚转身,就被吴迪一枪撂倒!
吴迪重新背好枪,捡起傻狍子,低头看了女儿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没事了,走吧。”危机解除,但气氛并未完全轻松。经此一吓,小银狐彻底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在爹爹怀里,随父亲一起前行。它感受着爹爹怀里带给它的温暖,父亲宽厚挺拔的身姿,像一座移动的山,为她挡开了一切已知和未知的危险。在这片广袤、神秘而有时充满凶险的原始森林里,爹爹的这个身体就是她全部的安全感。
天色越来越暗,脚下的路越来越硬了!这就意味着已经出山了,隐隐约约仿似能看到山脚下村子里零星亮起的灯火,像散落在黑色绒布上的碎金子。“看见家了。”吴迪说了一句。“嗯。”小银狐一听马上要见到妈妈了,兴奋的在爹爹怀里拱来拱去,一不小心掉了下去。于是小银狐就陪着爹爹,一高一矮,一沉稳一活泼,在厚厚的积雪中,踏出了一条蜿蜒的归家之路,通向那片温暖的光亮。山林在他们身后,重归寂静,等待着下一个黎明,或者,下一场风雪。
这也注定将见证这对猎户父女不平凡的命运。小银狐,默默的跟在爹爹身旁,一串脚印,一朵朵梅花,烙刻在回家的雪地上。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或许不仅能温暖寒冬,亦会在见到母亲那一刻时,也可能与母亲分享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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