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被野兽逼入绝境的、纯粹的、凡人的恐惧。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撞在了冰冷的梳妆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几支口红滚落在地。
“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他的声音尖利,带着颤音,试图用色厉内荏来掩饰内心的崩塌。
程墨没有回答。
他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整洁到病态的客厅。
目光所及,一切都规整得如同标本:沙发的角度,茶几上水杯的摆放,电视遥控器与纸巾盒的距离……精确到厘米。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廉价香精和某种特殊化学药剂混合的味道,此刻显得格外刺鼻。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梳妆台上。
上面摆放的化妆品品牌各异,从开架到中端都有,色号也五花八门。旁边,还有几缕被剪下来的、不同发色的长发,被小心地夹在透明的标本袋里,如同某种扭曲的收藏品。
烛龙赤瞳中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她死死盯着陈默,鼻翼翕动,像是在分辨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受害者的绝望气息。
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气息微弱、精神孱弱如同风中残烛的凡人,怎么可能连续犯下五起如此恶劣的案件?没有超凡波动!一丝一毫都没有!难道织命的命运线……真的没错?
望舒清冷的眸光落在那些标本袋中的发丝上,月华微微波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句芒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口红,眼中充满了悲悯和愤怒,指尖的绿芒微微闪烁,仿佛随时准备净化这污秽之地。
织命站在程墨身后,银眸平静无波,如同俯瞰尘埃的神只。她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命运的长河在她眼中映照出此人扭曲的轨迹。
她微微侧头,看向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烛龙,以及同样神情凝重的望舒和句芒,唇角那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如同无声的审判。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亮出了证件:“陈默!我们是华夏特勤局的!你涉嫌与多起恶性迷奸案有关!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他的声音如同铁锤,砸碎了陈默最后的侥幸。
“不……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陈默猛地摇头,脸上肌肉扭曲,涕泪横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是好人!我是医生!我救死扶伤!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他的歇斯底里,在程墨那如同深渊般平静的注视下,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程墨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瞬间剖开了陈默所有的伪装:“你的梳妆台,很特别。那些收藏的发丝,也很特别。”他的目光转向地上滚落的口红,“还有这些。都是‘纪念品’?还是……完成‘作品’后的必需品?”
陈默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程墨那洞穿一切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所有肮脏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你怎么知道……”他失神地喃喃。
“药剂科的工作,给了你便利。”程墨的声音继续响起,平淡地陈述着事实,“你能接触到各种精神类药物,包括强效迷幻剂和致昏迷剂。你对剂量和配比掌握得很精准,既能达到效果,又能让受害者在事后产生记忆混乱,难以清晰回忆。”
“你对城市监控的盲区了如指掌,选择深夜僻静处下手,有反侦察意识,知道如何规避普通刑侦手段。”
“至于这‘精心打扮’……”程墨的目光再次扫过梳妆台,带着冰冷的嘲讽,“是你病态心理的具象化。你将受害者视为你的‘作品’。施暴,是‘创作’的过程。而最后的梳妆打扮,是你对‘作品’的‘完成’与‘展示’,满足你那扭曲的控制欲和所谓的‘完美主义’。你沉浸在这种将活生生的人当作玩物、肆意摆布的‘仪式’中,获得变态的快感。”
程墨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陈默内心最阴暗、最扭曲的角落血淋淋地剖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陈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涕泪糊满了整张脸,不再是狡辩,而是绝望的哀嚎: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啊!!”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程墨,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和一种……病态的狂热:“是它!是那个该死的世界!是那个该死的天赋!毁了我!!”
“天赋?”张明远眉头一拧,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烛龙、望舒、句芒眼神同时一凝!织命银眸微动。
“信仰小千世界!”陈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在控诉命运,“一个月前!我……我也进去了!我觉醒了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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