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炼体境一层后,林羽的修炼越发顺畅。丹田中那滴液态灵气如同种子,不断吸收着天地灵气壮大,运转《青风诀》时,灵气在经脉中流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白天跟着父亲进山,他已能独自应对两三只黑风狸的围攻。实战中,他渐渐摸索出灵气的运用诀窍——将灵气灌注于脚掌,能让他在湿滑的山壁上健步如飞;凝聚于拳锋,则能让拳头带上破风之声,威力倍增。
林啸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不再仅仅是指导,更多时候是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灵活地闪避、反击,眼中的欣慰几乎要溢出来。有一次,林羽甚至凭着速度和技巧,困住了一头炼体境二层的“铁背野猪”,最终在父亲的协助下将其击杀。
铁背野猪的獠牙和皮毛价值不菲,父子俩将其处理好后带到镇上,换了不少铜钱。林啸天特意给柳氏买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又去药铺抓了几副滋补的药材,家里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这天傍晚,父子俩刚回到家,就看到院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主家服饰的仆役。
“林啸天,族长让你们父子俩明天过去一趟。”其中一个仆役语气倨傲,眼神扫过破旧的院子,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林啸天皱了皱眉:“族长找我们有事?”
“哼,好事。”另一个仆役嗤笑一声,“还不是为了下个月的试炼大会?族长仁慈,念在你们也是林家子孙,特意让你们过去领些修炼用的丹药,省得到时候输得太惨,丢了我们林家的脸。”
这话刺耳至极,林羽攥紧了拳头,刚想反驳,却被林啸天按住了肩膀。
“知道了,我们明天会去的。”林啸天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两个仆役见他们没发作,觉得没什么意思,丢下一句“明天巳时之前,别迟到了”,便扬长而去。
“爹!他们太过分了!”林羽怒声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林啸天拍了拍他的背,“主家现在是想看看你的底细,我们没必要现在就和他们翻脸。正好,去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林羽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父亲说得对,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林羽换上了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跟着父亲往主家大院走去。
林家主家的大院坐落在村子中央,青砖高墙,朱漆大门,门口还有两个手持长刀的护卫,与周围的民居相比,气派非凡。
通报过后,父子俩被领进了大院。穿过前院,来到一间宽敞的厅堂,族长林岳山正坐在主位上喝茶,旁边还坐着几个家族的长老,林浩也赫然在列,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林羽。
“啸天,来了。”林岳山放下茶杯,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招呼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族长。”林啸天拱了拱手,拉着林羽站在堂下。
林岳山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半个月前的林羽,还是一副瘦弱怯懦的样子,可现在,虽然身形依旧不算高大,但眼神明亮,站姿挺拔,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锐气,竟有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
“听说,你最近在山里猎杀了不少妖兽?”林岳山慢悠悠地开口。
“只是运气好,碰上了几只落单的。”林啸天答道。
“运气?”林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是走了狗屎运吧?一个连灵诀都练不了的废物,难不成还能突然开窍,变成天才了?”
“浩儿!”林岳山呵斥了一句,却没什么力度,更像是在做样子,“不得无礼。”
他转向林羽,脸上露出一丝假惺惺的笑容:“小羽啊,虽然你天生绝脉,但终究是我林家的人。下个月的试炼大会,你能参加,就是好事。这是给你的丹药,拿着回去好好‘修炼’,别到时候连场都上不了。”
一个长老将一个小瓷瓶扔了过来,林羽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枚灰扑扑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显然是最低级的“聚气散”,而且看品质,还是快要过期的那种。
这种丹药,对现在的林羽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多谢族长‘好意’。”林羽将瓷瓶收好,语气不卑不亢。
他的平静让林岳山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林羽会像以前一样,要么愤怒,要么自卑,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
“嗯,既然东西送到了,你们就回去吧。”林岳山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什么东西。
林啸天拉着林羽,转身离开了主家大院。
走出大门,林羽才冷笑道:“他们就是故意的。”
“意料之中。”林啸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林岳山那个人,看似公正,实则心胸狭隘。他一直忌惮我,现在见你似乎有了些变化,恐怕更是坐不住了。”
“忌惮你?”林羽有些疑惑。
林啸天点点头,叹了口气:“当年,你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在家族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修炼速度比现在的林浩还要快。若不是后来为了保护你娘,受了重伤,耽误了修炼,现在的族长位置,未必轮得到林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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