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旋律”KTV的唢呐余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AEIC地下办公室的空气里却已经弥漫起新的紧张感。
秦姐那边的实验室对从往生斋和桂花苑带回的样本分析有了初步进展，证实了黑檀骨粉和怨灵灰烬的复杂构成，并发现其能量签名与几起未破解的悬案现场残留物高度吻合。这意味着玄冥派的触角远比想象中更深。
江灼正对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案件关联图沉思，内部通讯器又响了。这次是网络安全部门转接过来的一个特殊求助。
“副科，刚接到‘星辉之路’网红孵化公司的紧急求助，事情有点诡异。”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困惑，“他们说公司旗下好几名签约主播，最近像是集体中了邪，直播时频繁出现‘脸崩’事故。不是普通的技术故障，是他们的脸，在镜头前会突然扭曲、模糊，甚至短暂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导致大量掉粉和投诉。他们怀疑是对手公司的恶性竞争，或者更糟的东西。”
“脸崩？” 江灼皱眉，立刻联想到了李黑医地下工坊里那些浸泡的人脸皮和白露的遭遇，“具体位置和人员信息发给我。通知姜顾问和谢先生。”
几乎是同时，姜莱的私人手机也响了，是黄十七用爪子扒拉着接通的，背景音是它啃坚果的“咔嚓”声。
“莱姐！妖界论坛八卦版块爆了！” 黄十七的声音含混不清但异常兴奋，“说‘星辉之路’公司里藏了个道行很深的‘画皮老妖’，专挑漂亮小主播下手，偷他们的‘脸皮’和‘人气’来修炼！现在那边的小妖都不敢接单了！”
姜莱正窝在新买的顶级懒人沙发里，调试着她最新改装的自拍杆（增加了紫外线LED和次声波发生器），闻言挑了挑眉：“画皮妖？这业务还挺与时俱进，不偷大家闺秀，改偷网红脸了？行，这单有意思。地址发来，本主播去会会它。”
一小时后，“星辉之路”网红孵化公司楼下。 这次的气氛明显不同。公司位于一栋崭新的智能写字楼里，玻璃幕墙光鲜亮丽，但进出的人员却个个行色匆匆，面带忧惧。
江灼、姜莱、谢玄在一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公司负责人和几名受影响最严重、戴着墨镜口罩仍难掩惊恐的主播。
“就像…就像有东西在扯我的脸皮！” 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带着哭腔说，“直播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觉得脸上一麻，然后看评论都说我脸变了，变得很陌生，很恐怖！” 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直播录屏。
画面里，她正在笑着唱歌，突然，她的脸部图像像信号不良般剧烈抖动、模糊，下一秒，一张扭曲惨白、五官错位的女人脸孔一闪而过！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谢玄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非是幻术，乃精怪窃取生人精气面貌，覆于己身，然修为不足，难以久持，故显形迹。”
姜莱凑近屏幕，暂停在那恐怖帧画面上，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她自己编写的、带有能量波动分析功能的滤镜APP，对着那张扭曲的脸扫描。
“有意思…” 姜莱看着APP分析出的、覆盖在原主播面部轮廓上的那一层极其淡薄、却散发着阴冷邪气的能量模型，“这画皮妖还是个PS高手？自带模糊扭曲特效？但它这‘图层’没抠干净啊，边缘还有能量残留。”
她将APP模型共享给江灼和谢玄看。那层邪气能量如同一个半透明的面具，勉强贴合着主播的脸，但在APP的解析下，其边缘的扭曲和不稳定清晰可见。
“能追踪到来源吗？” 江灼问。
“我试试反向追踪这能量残留的‘IP地址’…” 姜莱手指飞快操作，APP界面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最终锁定了一个方向——公司大楼的顶层。
“在楼上！而且信号很集中！” 姜莱收起手机，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把超市买的最大包装薯片，撕开包装，把薯片哗啦啦倒进一个准备好的空纸盒里，然后拿出马克笔，飞快地在空薯片袋的内侧银箔面上画了起来。
“你又干嘛？” 江灼有种不祥的预感。
“画符啊！” 姜莱理直气壮，“薯片袋银箔面，导电性好，能量感应灵敏，最适合画这种需要即时反馈的‘破幻符’和‘显形符’！经济实惠还环保！谢道长，您给掌掌眼，这符文结构优化得怎么样？” 她把画得密密麻麻的薯片袋递到谢玄面前。
谢玄看着那充满油脂和调料粉、还画着歪歪扭扭符文（但核心结构居然莫名契合了几分玄理）的薯片袋，额角青筋微跳，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把它扔出去。他冰冷地吐出三个字：“胡闹至极。” 但却没有完全否定。
姜莱嘿嘿一笑，把画好的薯片符塞进口袋：“走吧！去给那位喜欢换脸的‘PS大师’来个现场直播卸妆！”
顶层是公司的技术中心和几个高级主管办公室，此时静悄悄的。根据姜莱APP的指引，他们来到一扇挂着“首席技术官”牌子的磨砂玻璃门前。门缝底下，隐约透出一种奇怪的、像是无数张图片高速切换的微弱光芒。
谢玄感应了一下，低声道：“邪气最盛，就在此处。内里气息混杂，似有多人‘面皮’流转。”
江灼示意众人后退，手按在枪套上，准备强行突入。
“等等！” 姜莱拦住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直播间已经开启，标题改为【直击网红公司灵异事件：AI换脸背后的真相！】。“先礼后兵，咱们是文明人。”
她清了清嗓子，突然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对着门里喊道：“里面的‘画皮精’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你的PS版本过低，存在严重BUG，已被我方技术锁定！现在立刻放下你偷来的‘皮肤’，释放人质，啊不是，释放那些主播的颜值！否则我将使用终极手段——全网曝光你的原始建模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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