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第三声钟鸣,仿佛一道无形的敕令,响彻天地之间。
就在这一刹那,遍布京城大街小巷,那些被红线缝住嘴巴的诡异傀儡,眼中骤然亮起猩红的光点。
一根,十根,百根,千根……无数道血色的丝线从它们体内爆射而出,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幕下交织成一张覆盖了整座京城的巨网。
巨网的中心,正是皇城之巅,御书房所在的位置。
“逆命阵,魂引之钟……”
御书房外的屋檐上,谢扶光立于阴影之中,黑发被阵法引动的阴风吹得狂舞。
那钟声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声音,更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拉扯。
一股强大而蛮横的力量,试图将她的意识从躯壳中剥离,拽向那张血色大网的中心。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撕碎,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尸山血海,白骨王座,以及一个坐在王座之上,面目模糊的帝王。
“以帝王龙气为祭,引我主魂入瓮,再以大阵之力绞杀……”
谢扶光瞬间明白了陈砚之的毒计。
“想法不错,”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可惜,你们请的,不是客。”
她没有抗拒那股拉扯之力,反而松开了所有抵抗。
下一秒,她的身形在原地变得透明、虚幻,仿佛一缕青烟。
而她的神魂,则化作一道凡人肉眼看不见的流光,顺着那股牵引力,主动投入了那张天罗地网之中!
她,要逆流而上,顺藤摸瓜,找到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御书房内,萧无咎的情况已至绝境。
那根从龙椅中生出的黑线,此刻已变得如手臂般粗壮,上面的符文流转着不祥的血光。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意识,乃至作为帝王的“气运”,都在被这根线疯狂地抽取。
身体无法动弹,连开口呼救都做不到。
但他没有惊慌,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眼前那面映照出他窘境的铜镜。
他在等待。
赌局已经开始,他押上了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现在,就看他选中的那位“玩家”,是否值得他下此重注。
忽然,他感到缠绕在脖颈上的黑线猛地一颤。
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冰冷、锋锐,却又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优雅,沿着黑线逆流而上,瞬间侵入了他的感知!
那不是阵法的力量。
是她。
她来了。
陈府地窖,阵法核心。
陈砚之与十几名影侍残党,正围着那面古老的铜镜。
镜面上,血光流动,清晰地映照出龙椅上萧无咎痛苦的模样,以及那张覆盖京城的血色大网。
“禀大学士,‘织魂’的魂魄已被牵引入阵!”一名影侍激动地报告。
陈砚之抚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得意的光芒:“好!传我命令,催动阵法,将那妖女的魂魄与新帝的龙气一同炼化!今日,我等便要为先帝,为察访司,彻底根除这百年祸患!”
“遵命!”
然而,就在影侍们准备加大力量输出的瞬间,铜镜上的画面猛然一变!
原本清晰的血色网络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丝线。
这道银线初时只有一根,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分化、交织、蔓延。
它就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织女,在血色的大网上,反向编织出了一张更加精密、更加复杂的银色之网!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砚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大学士!阵法的控制……正在被夺走!”一名影侍骇然惊呼。
话音未落,那面古老的铜镜“嗡”的一声巨响,镜面上的血光被银光彻底覆盖,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银芒从镜中爆射而出,直冲陈砚之的面门!
陈砚之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力量穿透了他的神魂。
他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成齑粉。
“噗……”
陈砚之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她非但没有被困住,反而……反客为主,侵入了‘逆命阵’的核心?!”
同一时刻,太医院。
那第三声钟鸣响起时,苏婉儿身后的影子剧烈地扭曲起来。
那个手持骨匕的宗妇身影,几乎要从她的影子里彻底挣脱出来!
一股阴冷、古老而高贵的气息弥漫开来。
宗妇的脸转向皇宫方向,那双空洞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混杂着忌惮与……贪婪的神色。
她似乎在低语,那声音不经由空气,直接在苏婉儿的脑海中响起:
“织魂之力……至纯的帝王命格……好一场盛宴……”
苏婉儿猛地攥紧了袖中的残笺,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冷冷地对自己那诡异的影子道:“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
钦天监高塔。
陆九渊仰望星空,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刚才,那圈环绕着紫微垣的血色光环,彻底凝成了一座实质般的“血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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