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府柴房。
陈妈借着为主人整理旧物的名义,偷偷打开了一只尘封多年的楠木箱。
箱子里,全是当年沈阁老下令焚毁的文件残片。
她颤抖着手,在一堆灰烬中翻找。
忽然,一片未被完全烧毁的硬牛皮纸角,刺痛了她的指尖。
她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谢氏全族,魂禁不得录。”
谢氏!织魂一族,就姓谢!
陈妈的呼吸瞬间停滞。
二十年前,就是她亲手点的火,烧掉了这些文书。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官场倾轧,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她死死攥住那块残片,一颗心狂跳不止。
她知道,这东西能要沈阁老的命,也能要她自己的命。
次日清晨,她揣着残片,以买菜为由,疯了似的奔向城南的执灯阁。
然而,她刚出巷口,就被两个看似闲逛的汉子盯上了。
归家途中,路过一座小石桥,陈妈脚下“恰好”被一根绳索绊倒,整个人朝着冰冷的河水栽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一只巴掌大的布偶燕子从天而降,尖喙精准地啄断绳索,同时另一只早就等在桥下的青蛙布偶,用它巨大的荷叶,稳稳地托住了下坠的陈妈,将她送到了岸边。
布偶们将惊魂未定的陈妈,一路“护送”到了名录司旧衙的大门前。
阿阮亲自审阅了陈妈交出的残片。
她将其与温砚秋密报的“魂籍篡改”、裴无咎破译的“枯井遗言”相互印证。
仕女母偶的算盘最终停下,生成一行血红的编码。
阿阮面无表情,正式立案。
“甲子零零叁,沈氏滥用名录权,致织魂灭族案。”
她走到母偶身前,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了最后一枚备用的、由至亲头骨打磨而成的骨珠,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声中,将其按入了母偶胸口的凹槽。
“嗡!”
仕女母偶全身的金丝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眸,竟射出两道肉眼可见的青色光柱,穿透屋顶,精准地投射在城北沈府的正厅之上!
当夜,沈府上下百余盏灯笼,无论新旧,在同一时刻,无火自燃。
幽蓝的火焰舔舐着灯罩,却不损其分毫。
火光摇曳中,每一盏灯笼上,都浮现出一行清晰的血色大字:
“您已被列入点名序列。”
沈阁老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满院诡异的蓝火,浑身抖如筛糠。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不可闻:“我以为……我以为把名字都抹了,就不会有人记得……”
话音未落。
“叩、叩、叩。”
三声轻响,从他身侧的窗户传来。
他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光洁的玻璃窗上,不知何时,已缓缓浮现出七十二个小小的、沾满泥土的掌印。
那些掌印,正由外向内,一下,一下,固执而又不知疲倦地,继续敲打着。
执灯阁顶楼,阿阮遥望北方的沈府,那里青光冲天,百鬼夜行。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声说道:
“现在,轮到你说算了。”
而沈府之内,沈阁老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目光,并未望向窗外,而是猛地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一众家仆。
他的眼神,从惊恐化为了一丝狠厉的疯狂。
鬼神可怕,但家贼,更难防。
他必须在那些“东西”找上门之前,先亲手揪出那个将他拖入深渊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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