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可怜的桑吉又睡了一觉,被同住的学徒吵醒,起来后换好衣服,告诉那位学徒怀特会来修门后,拿着奥林斯队长的酒,感叹着命运的安排,从破屋出发。
离出征还有6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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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箱里有两封信,第一封是草药师的,还夹着一朵秋海棠。他说,他前些日子碰到了磨坊主,经磨坊主的嘱托,要将其女儿赛琳送到草药师”麾下”学习,让我去接她。
我明白,这是托孤。
第二封来自约翰,笔迹潦草,一眼看出是亲手所写。毕竟在正式场合,他都是找人代笔的。
最好的代笔是爱格森夫人,她有着一笔好字,写出来的文章往往通篇没有涂改。但是往往需要约翰恳求半天,她才愿意动笔———当然,诸如此类的小秘密只有我这个情报狂人知道。
不过也是奇怪,如果非得写信告诉我什么,不如直接让怀特告诉我!就连“微服私访”的事,他都十分信任地让怀特告诉我。
然而那病了一个月的头脑已经无法深入思考,我只能这样想:真不愧是领主,做事就是奢侈。
总之,大致的内容就是让我买一把剑,他“刚刚”不小心弄折了我存在军械库的长剑。
大事都是言简意赅的。
为了让悲伤远离我的大脑,我猛灌了一口酒。
那玩意真让人上瘾。如果是曾经的我,可是碰都不愿意碰的。不过,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
悲观来说,我会死在61天后的战场上,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长期健康问题。
乐观来讲,既然我能凭空长出一个不属于我的器官,我的身体又与从前有不少区别,那么如果我能活着回到现代,那么大概是会回到那副身体,而非带着这个身体回去。
恐怕,不只是我,大家都在改变,逐渐变成这个世界的样子。
如此想着,我听到了悦耳的叮当声,发觉自己已经走到铁匠铺附近了。
据我所知,在这里,话越少,办事越快。
“长剑。”
铁匠抬眼看了我一眼,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柱子旁边的一大桶剑用白眼回应我粗鲁的打扰。
于是我扔了袋很久前卖“假药”赚到的钱币给他,没有要一点找零,把每把剑都试了试,挑了一把缠着彩带的,手感沉甸甸,挥起来很轻的剑转身走人。这恐怕在战场上会有些优势,只不过,没什么人在战场上拿长剑“开罐头”就是了。
可是我只会长剑,两个月学不了任何重武器。更重要的是,即使变成了男性,我也挥不动。力量不足带来的绝望感始终像一口巨大的铡刀现在我头顶,只要抬头,就会引起长时间的压抑而慌张。
嘿,都是穿越成男性了,不能给我挑一个孔武有力的身体,我糟糕的命运?
但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还得去磨坊接一位年轻的女士。虽然从前和女性相处都是如鱼得水的,但这次,我紧张了。因为我要面对的是一个不是穿越者的,纯纯正正的中世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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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树林,跨过小溪,再朝着朝阳点亮的厚云走一段路程,就能看到一棵很高的树。树下,河道旁就是磨坊。
不幸的是,我还不会观察云的状态,导致根本没有预料到今天会下雨,并且,那棵高高的大树刚从地平线的雾气中浮现、升起时,雨就已经变大。我不得不把斗篷(其实是我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希望赛琳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我可不想让一位女士淋雨。哦,把被子盖在她的头上彰显绅士风度,她准会被我几天没洗的被子熏晕过去。
这不是男人味,而是该死的“男人味儿”。
我站在门口,吞了吞口水。很庆幸雨让那女孩没有留在院子里,而是屋内,这样可以给我一些在门口准备与紧张的时间。
别怕,骑士,这不是约会。我想。
天太阴了,太冷了。
深呼吸,整理衣着,代入角色……
我敲了敲门。
“赛琳小姐,您在家吗?”
随后是比一万年还要长的沉默。
我提了提裤子,把腰带转正,让剑恰好展示在身侧。
“赛琳小姐,是您的父亲让草药师派我来的。”
一阵脚步声。
我心扑通地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我的感官忽然变得敏锐,迅速地感受到自己的刘海正凌乱地趴在额头上。
我理了理头发。
一位五官立体,有雀斑,一点儿妆容也没有的女孩推开了门,她将灯火凑到与自己眼睛同高。
我迅速地从脸边放下手,经过一个巧妙的弧度,反转手腕,然后脚下向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礼。我很庆幸,还好偷偷学了这些。
“我知道了…”她轻轻地开口,声音仿佛一碰就碎,微微颤抖着,“我都知道…”
我抬起头,怜悯地望着她。虽然我做好了准备,但与她对视后,还是感到一阵揪心。她极力睁开眼睛,但也无法掩盖它们的微微红肿,眼角发红,有浅浅的擦伤,脸蛋上晶莹地闪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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