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清云观的梨花落了满地,如雪纷飞。山风拂过,带着药香与道音,轻轻掠过屋檐下的铜铃。观中静谧,仿佛与尘世隔绝。
相玥立于观前石阶,身形纤弱,一袭素白长裙,外罩青色披帛,发间只簪一支玉兰簪,素净得近乎寡淡。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眸若秋水,气质出尘,仿佛不染尘埃的仙子。身后,师父玄尘子负手而立,目光深远,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
“相玥,你已十五,体弱之症已愈,医术也已初成。今日下山,去红尘走一遭吧。”玄尘子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相玥转身,跪地叩首,声音轻柔却坚定:“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医者,非为名利,而为济世。”
玄尘子微微颔首,递来一只青布药箱,内有银针、药典、还有一枚刻着“仁心”二字的玉牌。
“此去红尘,或有风雨,或有诱惑。但只要你心不动摇,医道自会引你前行。”
相玥接过药箱,指尖微颤。十五年来,她在这道观中长大。自幼体弱,咳血不止,父母将她送至此地,只道“听天由命”。可玄尘子却说:“此女命薄,却有仁心,若得良医,或可活命,更可救人。”
于是,她从一个病弱孤女,成了神医弟子。五年学药理,三年习针灸,两年研外科。她曾在雪夜为受伤的野鹿缝合伤口,也曾在暴雨中为迷路的樵夫施针止痛。她救过人,也见过死亡。她深知,医术不是神迹,而是责任。
“师父,我何时能回?”相玥轻声问。
“心归处,即是归处。”玄尘子轻叹,“你若心中有道,何处不是清云观?”
相玥含泪拜别,踏上石阶。山下马车已候,车夫是观中道童,将送她至最近的城镇。
马车缓缓而行,她掀开车帘,回望那座隐于云雾中的道观。梨花依旧纷飞,仿佛一场未醒的梦。
可她知道,梦已醒,路在前。
途中,道童低声说:“小姐,前方十里有座村子,近日暴发疫病,已有数十人病倒,官府封锁,无人敢进。”
相玥合上药箱,轻声道:“停车。”
“小姐,那可是疫区,去了恐有性命之忧!”
她望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淡淡道:“我学医,不为自保,而为救人。若连疫病都惧,何谈济世?”
马车停在村口,木牌上写着“疫村禁入”。相玥披上药袍,戴上素巾,提着药箱,一步步走入那座被恐惧笼罩的村庄。
村中寂静,唯有咳嗽声断续传来。她推开第一户人家的门,见一妇人抱着孩童,面色灰败。
“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
相玥上前把脉,指尖触到那微弱的脉搏,心中一紧——是“热疫”,若不及时施针用药,三日内必亡。
她取出银针,凝神静气,施以“清云三针”。针落,孩童呼吸渐稳。她又开方,命人煎药。
妇人跪地叩首,泪流满面:“恩人……您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吗?”
相玥扶她起身,轻声道:“我不是仙子,只是个学医的女子。但只要我还走得动,就不会看着你们受苦。”
那一夜,她未眠。在村中来回奔走,为二十余名病人施针用药。天明时,第一缕阳光照进村落,有人开始退烧,有人能进食。
她坐在村口石上,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明白——
这,才是她下山的意义。
而她的名字,也将从这一日开始,被世人记住。
相玥,清云观来,济世而去。
远处,一匹白马停驻林边。马上男子玄衣墨发,眉目如画,静静望着她。他未语,只轻轻一颔首,便调马离去。
后来村人说,那是当朝太子萧景渊。而那一眼,便是他心动的开始。
可相玥心中,早已许给了医道。
——她非无情,只是心有所属,那便是苍生与仁术。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村口渐渐有了人影。村民们自发聚集在相玥身边,有人送来粗茶淡饭,有人只是远远望着,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姑娘,您留下吧,我们村子需要您这样的神医。”妇人哽咽着说。
相玥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我会时常回来。但天下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不能只守一处。”
她收拾药箱,将村民送的吃食分给村中孤苦老人和病弱孩童。临行前,她细心为每个病人留下药方,叮嘱照料之法。村民们一路相送,直到村口。
马车再次启动,相玥回望那片疫村,心中默默立誓——
“无论前路多艰,我必以医术济世,不负师父教诲,不负苍生所托。”
而在遥远的京城,丞相府中,相父与相母正对坐长谈。
“听说清云观的玥儿已经下山游医,不知她能否撑过这红尘风雨。”相母轻叹。
相父目光复杂:“她若真能以医术立身,也不枉我们当年忍痛割爱。”
此时,清风拂过,梨花飘落,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个少女祈愿。
相玥的医道之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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