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玥体内的魔息暂时平息,但新的危机却如影随形。
断魂崖一战,她同时吸取萧临渊与墨烬力量的行为,虽然短暂压制了魔息,却也如同在体内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种子。每当她情绪波动,或是靠近这两人时,那股狂躁的冲突之力便会再度苏醒,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钻心的疼痛。
更让她心惊的是,白无尘为她调和力量时消耗巨大,至今仍未完全恢复。他脸上惯常的狡黠笑意淡了许多,金色的眸子也时常蒙上一层疲惫的阴影。每当相玥看到他强撑着为自己护法的样子,心中便会涌起一阵愧疚与不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白无尘,对不起,”深夜,相玥看着他因调息而略显苍白的侧脸,低声说道,“都怪我太贪心,才连累你……”
白无尘睁开眼,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柔和的光:“傻话。我们是伙伴,不是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幻心珠一日未夺回,我便一日无法在狐族立足。”
相玥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那份愧疚更甚。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解决体内力量冲突的办法,不能再连累白无尘。
栖云镇,玄霄宗临时据点。
萧临渊盘膝坐在床榻上,面色凝重。断魂崖的经历,让他心绪难平。他本以为自己对相玥只有厌恶与警惕,可当她躲在自己身后,用那双含着春水的眸子望着他,轻声说“大师兄,救我”时,他竟鬼使神差地横剑挡在了她身前。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纯阳剑气,正不受控制地流向那个妖女。那种感觉,既让他感到耻辱,又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期待。
“孽障!”他低喝一声,纯阳剑气在体内运转,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个红衣倩影。然而,相玥的笑靥,她身上混合着花香与魔息的气息,却愈发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沈知意的声音:“大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萧临渊收敛心神,沉声道:“进来。”
沈知意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药:“大师兄,这是我为你熬的凝神汤。断魂崖一战,你消耗不小,喝点药好好休息吧。”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目光却落在萧临渊紧锁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脸上:“大师兄,你还在想那个妖女?”
萧临渊沉默不语。
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语气却越发温柔:“大师兄,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就是个妖物,只会利用你的善良。她今日能利用你对付墨烬,明日就能利用别人来对付你!”
“她不是有意利用我,”萧临渊下意识地反驳,“她只是……需要阳气压制魔息。”
“需要阳气?”沈知意冷笑,“她为何不去找别人,偏偏要找大师兄你?她就是看准了你心软!大师兄,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剑心,忘了你是玄霄宗的大师兄!”
萧临渊脸色一沉:“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知意见他动怒,不敢再言,只得悻悻地退了出去。但她眼中的嫉恨,却如毒蛇般阴冷。
萧临渊看着那碗凝神汤,没有动。他知道沈知意说得对,相玥是在利用他。可他就是无法对她狠下心来。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与她相遇,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利用”他。
魔域,墨烬的宫殿。
与萧临渊的隐忍克制不同,墨烬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
他将宫殿内的一切都砸得稀烂,赤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相玥!白无尘!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手下战战兢兢地禀报:“少主,那妖女似乎同时吸取了您和萧临渊的力量,体内阳气与魔气冲突,近日行动不便。我们要不要……”
“不用!”墨烬打断他,“我要亲自去会会她!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他转身,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匣子上。匣子中,放着一枚漆黑的魔针,针身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情魔针……”墨烬拿起魔针,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针尖,“相玥,这是你逼我的。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唯一的主人。”
相玥并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向她逼近。
为了调养身体,她和白无尘暂时在栖云镇郊外的一处山洞中住了下来。白无尘每日为她输送妖力,助她调和体内冲突,而相玥则尝试着用自己独特的妖法,将那股冲突的力量慢慢炼化,转化为己用。
这天,相玥正在洞中打坐,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睁开眼,发现洞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墨烬。
他一袭黑衣,赤瞳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妖异,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魔针。
“少主,”相玥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墨烬冷笑:“相玥,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他一步步走近,“把幻心珠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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