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镇的风波尚未平息,相玥的名字,却已如野火般在仙门各派间传开,只是这一次,伴随着她的名字的,不再是“采阳妖女”的轻蔑,而是“魔妃”的惊雷。
白无尘的消息网传回了确切的消息:墨烬已在魔域集结了三万魔兵,以“迎回魔妃”为名,向玄霄宗下了战书。更有甚者,他将相玥中了情魔针的事渲染成两人情投意合的“佳话”,一时间,整个修仙界都在等着看玄霄宗的笑话,看他们如何处置这个“勾结魔族、自甘堕落”的妖女。
“他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相玥听完白无尘的叙述,非但不怒,反而笑了。她抚着心口,那里,情魔针被封印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刺痛,仿佛在提醒她墨烬的存在。“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白无尘看着她眼中的寒光,知道她已有了决断。“你真的要去玄霄宗?他们未必会相信你。”
“信不信由他们,”相玥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玄霄宗所在的云雾缭绕的仙山,“但我必须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相玥,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与魔族,势不两立!”
白无尘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好。我陪你去。”
玄霄宗,山门前。
相玥与白无尘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守山弟子如临大敌,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剑拔弩张。
“妖女,你竟敢来我玄霄宗撒野!”一名弟子怒喝道。
相玥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越过他,望向山门深处:“我来见你们掌门,有要事相商。”
“掌门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弟子们更加愤怒,剑尖直指相玥。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是萧临渊。
他从山门内走出,一袭白衣,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往日更加深邃。他看都没看相玥一眼,只是对守山弟子吩咐道:“带她去正殿。”
相玥跟着弟子,一步步踏上通往正殿的登仙阶。这台阶共有九百九十九级,象征着登仙之路的艰难。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有好奇,有厌恶,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知道,那道关切的目光,来自萧临渊。
正殿内,玄霄宗掌门端坐于高位,两侧则是各峰长老,气氛庄严肃穆。
相玥走进大殿,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萧临渊时,微微一顿。他站在掌门下首,位置显赫,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就是相玥?”掌门开口,声音威严,“你可知,你勾结魔族,已是死罪?”
相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晚辈相玥,拜见掌门。晚辈此来,正是为了澄清此事。”
“澄清?”执法长老冷笑一声,“你与墨烬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你还想如何澄清?”
相玥抬起头,目光直视执法长老:“晚辈与墨烬,并非勾结,而是仇敌。他对我下毒手,种下情魔针,妄图控制我。我此来,是想与玄霄宗结盟,共抗魔族。”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结盟?”沈知意从人群中走出,眼中满是讥讽,“你一个妖女,有何资格与我仙门结盟?再说了,你身上有墨烬的情魔针,谁知道你是不是他派来的奸细?”
相玥早料到她会如此说,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否奸细,一试便知。”
她转向掌门,拱手道:“晚辈愿立下心魔大誓,若我相玥有一句虚言,或心怀不轨,便叫我永世不得飞升,魂飞魄散!”
心魔大誓,是修仙界最毒的誓言,一旦立下,若违誓言,心魔必生,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相玥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掌门与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他们本以为相玥会百般狡辩,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干脆地立下毒誓。
萧临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这是在赌,赌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好。”掌门终于开口,“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你身上的情魔针,终究是个隐患。我玄霄宗可以与你结盟,但你必须留在宗内,由我派长老为你压制情魔针,以防其发作。”
相玥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所谓的“压制”,不过是变相的软禁。但她别无选择。
“可以。”她点头答应。
“掌门不可!”沈知意急道,“此妖女心机深沉,留在宗内,必成大患!”
掌门摆了摆手,制止了她:“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他看向相玥,目光如炬:“相玥,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内,你需协助我玄霄宗,抵御魔族。若你表现良好,我便信你。若你敢有异心……”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我玄霄宗,定不轻饶。”
“晚辈明白。”相玥躬身应道。
相玥被安排在玄霄宗后山的一处偏僻小院,名为“静心苑”,实则是被软禁起来。
萧临渊作为掌门指定的监督人,负责看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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