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修静立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扣窗棂,眸色深沉如夜。
楼下喧嚣未散,苏见轩正得意洋洋地接受众人恭维,满脸的志在必得。
可南晏修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道翩然离去的倩影——
月临烟退场时,裙裾微扬,似有若无地扫过二楼雅间的珠帘,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有意思。
他原以为拂云楼不过是个烟花之地,月临烟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舞姬。
可方才那一瞬,她眼底闪过的冷意,绝非寻常风尘女子所有。
“墨昱。”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墨昱立刻上前,低声道:“王爷?”
南晏修指尖轻敲折扇,眸光微敛:“去查查,前些日子国库拨给江南涝灾的赈灾银,究竟进了谁的腰包。”
墨昱一怔,随即会意:“您是怀疑……苏家?”
南晏修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一千两黄金,可不是寻常当官能随手拿出的数目。”
墨昱肃然:“属下这就去查。”
南晏修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仍望向月临烟消失的方向:“你先回府,调暗卫盯紧苏家。”
墨昱迟疑:“那王爷您?”
南晏修低笑一声,袖袍一拂,玄色衣袂如夜风掠过,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玉兰香。
“本王……去会会这位月临烟姑娘。”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珠帘之后,只余雅间内一盏残茶,映着烛火,微微摇曳。
月临烟的房间内,烛影摇红,暗香浮动。
她轻轻摘下面纱,铜镜中映出一张倾世容颜——
黛眉如远山,朱唇似点绛,眼波流转间,既有妩媚风情,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指尖蘸了胭脂,在唇上轻轻一抹,更添几分娇艳。
“呵……该来了。”
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她唇角微勾,起身走向屏风后。
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袭轻透的绯色纱衣,雪肌若隐若现,腰肢纤细如柳,每走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
她慵懒地斜倚在床榻上,执一柄绣着蝶恋花的团扇,轻轻摇动,带起阵阵幽香。
“吱呀——”
门被推开,沈霜刃眼波未抬,娇声道:“苏公子可让临烟等好久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戏谑——
“月姑娘倒是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得下。”
这声音……不对!
沈霜刃蓦地坐直身子,眸光一凛,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倚在门框边,一袭玄衣勾勒出宽肩窄腰,袖口金线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双凤眸深邃如墨,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
这是……三个月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使用易容之术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冷声道:“你是何人?擅闯本姑娘的闺房?”
南晏修并未回答,反而缓步走近,步履从容,仿佛踏入自家后院一般随意。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清冽的玉兰香若有若无地萦绕而来,与房中甜腻的熏香截然不同,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风,不经意间便穿透了满室浊香。
那香气清冷矜贵,带着几分疏离的意味,却又勾得人心尖发痒。
沈霜刃暗自警惕,指尖悄悄摸向枕下的银簪,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定了心神。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剑眉入鬓,斜飞入发际,眉下是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黑得纯粹,亮得慑人。
他鼻梁高挺,唇线薄而锋利,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利落,在烛光下投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此刻他神色从容,与那晚月下所见截然不同,少了那份令人心悸的邪魅,倒显出几分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
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沈霜刃喉间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
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剧烈地撞击着胸腔,在这寂静的室内几乎要震耳欲聋。
南晏修似乎察觉她的失神,低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发丝,嗓音低沉:“临烟姑娘方才那一舞可真是美艳.....”
沈霜刃呼吸微滞,却很快恢复如常,红唇轻启:“这位公子,擅闯女子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
南晏修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发梢,语气玩味:“君子?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
又是这句话...他是在试探些什么吗?
沈霜刃眸光微闪,指尖仍抵着银簪,面上却绽开一抹娇媚笑意。
她微微倾身,吐气如兰:公子既非君子,莫非是来做那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南晏修低笑,他俯身在她耳畔,嗓音低沉:若我说……是来捉贼的呢?
沈霜刃心头一凛,面上却不显,反而顺势贴近,红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垂:哦?那公子可要搜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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