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才藏在玉蝉里,被祝听汐带进了普通话考试的机房。
坐在指定的座位上,柳慕才的虚影站在她身后,激动又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字词和段落。
“此字读音竟与古音有异?”
“这段文字寡淡无味,毫无文采可言!”
祝听汐面无表情地答题,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考完出来,柳慕才却唉声叹气:“虽是考场,却无笔墨纸砚,终究少了些意境。”
祝听汐捏了捏眉心:“你把我当许愿池了?”
“天师明鉴,”柳慕才的声音带着文人特有的迂回,“小生别无他求,唯愿再尝一次金榜题名之喜......”
祝听汐无法,被他磨得头疼,只得又接连报名了几场资格证考试。
她这几日不是在考场,就是在去考场的路上,回到酒店还要被柳慕才督促着“复习”,累得半死。
这天晚上,她直接瘫倒在床上,手里还捏着一叠复习资料,眼睛却已经闭上,呼吸均匀,显然是累极了。
黑蛇安静地蜷缩在她枕边,看着她疲惫的睡颜。
这时,桌上的玉蝉微光一闪,柳慕才的灵体显现出来,他似乎想飘过来叫醒祝听汐继续学习。
一直注视着的蛇瞳闪烁了一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瞬间在床边凝实,挡住了柳慕才的去路。
柳慕才见过昱书的人形几次,但大多时候这位都是蛇形盘踞在天师腕间。
他似乎也察觉到,只有在蛇形时,那位清冷的天师才会允许他与自己同床共枕,仿佛在她心里,蛇形和人形是分开算的。
柳慕才看着他,拱了拱手:“这位仁兄,你拦着我做什么?”
昱书眼睛弯了弯,恰到好处地压下了凤眼自带的凌厉,显得温和无害:“柳先生,主人已经歇下了。有何事,同我说就行。”
柳慕才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祝听汐:“明日还有一场考试,我想着,让天师起来再看会儿书,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昱书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不知好歹的书呆子鬼拍回玉蝉里,脸上却笑容不变,语气甚至更加温和:“柳先生,既然是你要求考试的,理应是你看书学习,进去检验自己的学识才对,怎能一直劳累主人呢?”
柳慕才一脸无奈:“可我并无身份,也无法作答啊。”
昱书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循循善诱:“柳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把答案告诉主人,由主人代笔即可。你总不能只体验考场氛围,而不检验自己的真实学识吧?那与叶公好龙有何区别?真正的学子,当不畏艰难,勇于检验自身才对。”
柳慕才被他这一套说辞给打动了,觉得甚是有理。
昱书顺势打开套间的另一个房间,将复习资料整齐地放在书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先生,请安心备考。这里安静,无人打扰。”
柳慕才感激地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翻阅起资料。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那寒意并非寻常阴气,更像是一种深入魂髓的冰刺。
自从他当了鬼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冷的感受了。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抱臂倚着门框的男人,声音都有些发颤:“昱、昱书兄,恕小生冒昧……您这里,是否是风口?我、我总觉得……挺冷的。”
昱书眨了眨眼,面露关切:“风口?没有啊。”
他状似无意地抬手整理了一下窗帘,袖口带起的微风却让柳慕才猛地一颤。
那风里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许是柳先生用功过度,魂体不适?”昱书贴心地将台灯调亮了些,灯光落在柳慕才身上,竟让他感到一阵灼热般的刺痛。
“这、这光……”柳慕才下意识抬手遮挡。
“光线不足伤眼睛。”昱书笑得人畜无害,顺手又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出风口正对着书桌,冷风裹挟着让鬼魂战栗的气息扑面而来。
柳慕才此刻如坐针毡,灯光像针扎,冷风如刀割,连身下的椅子都开始散发让他不安的气息。
“昱书兄……”他勉强维持着文人风度,“小生忽然想起还有些事……”
“柳先生这就看完了?”昱书惊讶地指着才翻了几页的资料,“主人为了你奔波考场,你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这话戳中了柳慕才的软肋。他咬咬牙,重新坐下,努力集中精神,却在昱书“无微不至”的关照下瑟瑟发抖。
另一个房间里的祝听汐闭着眼睛,却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嘴角。
柳慕才就这样连续几日在祝听汐“睡着”后,被昱书“悉心关照”了几晚,终于在某天清晨颤巍巍地提出:“祝、祝天师,小生深思熟虑,觉得功名之事,或许可以暂且放一放……”
祝听汐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故作惊讶:“柳先生这是想通了?既然如此,我倒有个去处可以推荐给你。”
“天师请讲。”
“去我们祝家吧。”
柳慕才吓得魂体一荡:“祝天师!我、我虽然缠着您考试,但罪不至死吧?何必将我押回您家受审?”
祝听汐失笑:“柳先生误会了。我是看你学识渊博,想请你去给我的同门师弟师妹们讲学。他们修习道术,正需要精通古文典籍的老师。”
柳慕才一愣,随即狂喜。
他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竟有资格去天师世家当先生?这简直是柳暗花明!
“真、真的可以吗?”他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
见祝听汐点头,他差点感激得当场表演一个鬼魂喜极而泣。
祝听汐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有同样学识渊博、且未曾害过人的好朋鬼,也可以一并介绍来。”
柳慕才立刻想起前几年在图书馆认识的一个考研失败的医学生鬼友,连忙道:“有!有一位学医的!就是……性子有点倔,是跳楼没的。”
“学医的也很好。”祝听汐当即拍板,随即打电话让小师妹昭昭安排人来接这两位“特聘教师”。
昭昭在电话那头应承得利落,接着提起另一件事:“大师姐,龙腾木业的董事长千金好像撞邪了,她父亲通过关系找到我们,开价这个数。”
她报出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师姐你要不要接?我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祝听汐利落应道:“把地址发过来。”
正好,柳慕才的事情解决了,她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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