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的媳妇第一次负责看管煮粥的大锅,火候没掌握好,锅底有些糊了,吓得脸色发白。苏清鸢走过去,没有责备,而是拿起木勺轻轻搅动,柔声说:“不妨事,下次记得水沸后便撤些柴火,用文火慢熬便好。这稍微糊了的粥,更有锅气,别有一番风味呢。” 一番话,既指出了问题,又化解了对方的尴尬,那媳妇感激得连连点头。
看到有老人行动不便,苏清鸢会亲自端上热粥和饼子送到手中;发现有孩子玩耍时划破了手,她会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沈砚系统兑换的)干净布条和止血草药粉帮忙包扎。她的关怀无微不至,让这些背井离乡、历经磨难的人们,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许多妇人私下都说:“苏姑娘心善,又能干,有她在,咱们心里踏实。”
秩序的韵律与无声的默契
整个谷地,仿佛一台开始精密运转的机器。男人们所在的营建区,号子声、敲击声、伐木声此起彼伏,充满力量感;女眷所在的炊事区,则是洗涮声、切菜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轻柔的交谈声,交织成生活的温馨乐章。两者看似分离,却又紧密相连。
到了固定的休息时间,沈砚会下令停工。男人们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躯,走向炊事区。那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就绪。没有人争抢,大家有序地排队,从分发组妇女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然后或蹲或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兴奋地交流着上午的进度。
沈砚往往是最后一批吃饭的人之一。他会先巡视一圈工地,检查安全,确认没有隐患,才会走向炊事区。而这时,苏清鸢总会“恰好”将一份特意留出来的、饭菜量更足、或许还多了一小块烤肉的陶碗递到他手中。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沈砚会找个离大家不远不近的树桩坐下,快速而安静地进食,目光却依旧会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在人群中忙碌的倩影。
有调皮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刚想嚷嚷,就会被身边的大人笑着捂住嘴,低声笑骂:“小猴崽子,吃你的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善意而温暖的默契。
夕阳再次染红天际时,营建取得了显着的成果。数十间屋舍的地基已经夯实,其中几户进度快的,连木骨框架都已经稳稳立起,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炊事区也开始准备更为丰盛的晚餐,庆祝这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第一天。
沈砚和苏清鸢,分别站在两个不同区域的中心,隔着忙碌的人群和袅袅炊烟,目光再次交汇。他们看到了彼此脸上的疲惫,更看到了对方眼中闪烁的、同样的光芒——那是看着梦想一步步变为现实的喜悦,是目睹一个新生集体凝聚成型的欣慰,更是对身边那个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深深的信赖与难以言喻的情感。
青牛谷的第一个建设日,在汗水、智慧、秩序和悄然滋长的情愫中,圆满落幕。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家园,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这片世外桃源中,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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