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护谷队击败来犯土匪，名声远扬
苏清鸢主导的制度建设，如同为青牛谷这艘日益壮大的航船筑牢了龙骨。户籍、田亩、税收、司法四大支柱立稳，谷内权责清晰、运作有序，昔日散漫的聚落气息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初具政权雏形的严谨。谷民们不再单靠对沈砚与苏清鸢的个人崇敬，而是渐渐习惯在规则框架内生活劳作，权利与义务分明，一种沉稳自信的力量在谷中悄然滋生。
可乱世如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内部安宁终需外部武力扞卫。青牛谷的富足与秩序，在周边饿殍遍野、十室九空的惨状映衬下，恰似荒漠中的绿洲，既吸引着流离失所的良善百姓，也引来了觊觎血肉的豺狼。
深秋时节，万木凋零，山风裹挟着刺骨寒意掠过山峦。正午刚过，谷外险要处的烽燧陡然升起敌袭狼烟，急促的梆子声接踵而至。外围暗哨传回确切军情：一支约三百人、衣着杂乱却手持兵刃、满脸彪悍贪婪的土匪队伍，正沿崎岖山道直奔青牛谷而来，旗号污秽难辨，杀气毕露——其来意，便是劫掠。
敌袭消息虽掀起涟漪，却未引发恐慌。数月的制度建设与应急演练此刻尽显价值：妇孺老弱在里正带领下，按户籍划分区域有序撤往山谷深处的隐蔽洞穴；青壮年协助护谷队搬运滚木礌石、加固寨墙鹿砦；匠作营校验寨墙上的床弩等防御器械。整个青牛谷如受惊的刺猬，蜷缩亮出尖刺，忙而不乱，尽显高组织度与纪律性。
元帅府内气氛凝重肃杀，巨大沙盘前，沈砚、苏清鸢、石虎、赵铁山及几位新晋百夫长齐聚。这沙盘以沈砚脑中“系统地图”为底，结合苏清鸢的地理学识与猎户樵夫口述制成，山川隘口、水源密林细致入微，宛若实景微缩。
“禀元帅、娘娘！”石虎声若洪钟，指着沙盘上代表土匪的红旗，“贼寇约三百，已至十里外鹰嘴隘！队形散漫、衣甲不整，是听闻谷中粮足前来撞运气的乌合之众！但人数是护谷队数倍，不可轻敌！”
赵铁山腰杆挺直，目光沉稳扫过沙盘：“石统领所言不差，但乌合之众亦有亡命之气。鹰嘴隘易守难攻，贼首若不蠢笨，不会全军压上，大概率会派小股试探虚实，或分兵绕行寻潜入路径。谷口狭窄利于防守，却需谨防其分兵骚扰、断我水源或长期围困。”
沈砚目光锐利如鹰，转头问苏清鸢：“清鸢，你怎么看？”
苏清鸢身着青色劲装、外罩素色披风，秀眉微蹙凝视沙盘，声音清晰：“土匪利在速战掠夺，贪财却不耐久战、惧伤亡；我谷优势在粮草足、防御完善、众志成城，利于坚守。但一味固守会助长贼人气焰，久守亦有疏漏，还会挫伤锐气。依我之见，当以防守为基，消耗其锐气、捕捉破绽，再以精锐雷霆一击，歼其主力、擒杀贼首！不仅要守住，更要赢得利索，打出护谷军威风，震慑四方心怀不轨之徒，方能换长久安宁！”
“好！正合我意！”沈砚抚掌，转身面向诸将，语气斩钉截铁，“石虎听令！率第一、第二百人队依托谷口工事正面迎敌，用弓弩、滚木礌石大量杀伤敌军，挫其锋芒，无令不得擅自出击！”
“末将在！”石虎踏前一步，声震屋瓦。
“赵铁山听令！率第三百人队为预备队，驻守谷内核心区域，随时支援各处，分派哨探监视两侧山岭，遇迂回潜入之敌，务必歼灭于险要之外！”
“老夫遵命！”赵铁山抱拳躬身，眼中闪过赞赏。
沈砚继续下令：“明哨暗哨、烽燧加倍警惕，有异动即刻来报；匠作营复检所有防御器械，确保床弩万无一失；孙老先生率惠民医馆弟子备好药物绷带，设立临时救护所！”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至谷中各处，同仇敌忾的氛围弥漫。护谷队队员紧握兵刃，眼中有临战的紧张，更有保卫家园的坚定与训练后的自信，渴望用胜利检验汗水、扞卫安宁。
午后申时，土匪大队乱哄哄涌至谷口开阔地。匪首骑瘦马，见寨墙高耸、守军盔甲鲜明、旌旗有序，先怯了三分。他挥刀嚎叫，派五十人先锋队试探冲锋——这些土匪凶悍却无阵型，怪叫着试图震慑守军。
寨墙上，石虎如山岳屹立，冷视来敌：“弓箭手预备——放！”
弓弦震响，密集箭雨泼洒而下，冲在前头的土匪如割麦般倒下十余人，冲锋势头一滞。“自由散射！弩车准备！”石虎续令，弓箭手精准瞄准，寨墙上的床弩露出狰狞面目——这是鲁大山率匠作营按沈砚思路改进的守城利器。
“瞄准贼群密集处——发射！”
操作手挥槌扣扳机，床弩巨弓回弹，儿臂粗的巨型弩箭带着破空声掠过，或穿透人盾，或钉地溅石，恐怖威力瞬间引发土匪恐慌。先锋队丢下二十多具尸体，连滚带爬逃回本阵。
“护谷军万胜！”寨墙上爆发出震耳欢呼，首战碾压极大鼓舞了士气。
匪首又惊又怒，整顿队伍后派小股土匪用钩索攀爬两侧山崖迂回。可青牛谷防御是立体的，山崖上早有暗哨精锐，滚木礌石轰然落下，砸得土匪筋断骨折；赵铁山的预备队及时机动，用长矛弓箭击退零星爬上来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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