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沈砚江南立根基,准备挥师北上伐
金秋的江南,天高云淡,稻浪翻金。庐州、扬州境内,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与安宁的气息。坚固的堤防护卫着沃野千里,新修的渠系滋润着万顷良田。城邑之中,市井繁华,商旅络绎;乡野之间,鸡犬相闻,百姓安居。经过数年呕心沥血的经营,这片曾经饱受战乱、饥荒与水患蹂躏的土地,终于在沈砚与苏清鸢的手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成为了乱世中一片令人艳羡的“世外桃源”。
然而,这片桃源的核心,扬州府衙深处,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丰收祥和截然不同的、凝重而激昂的气氛。最高层的议事堂内,烛火通明,映照着墙上那幅覆盖了大半个墙壁的巨幅坤舆图。图上,南方区域,以庐州、扬州为核心,已被清晰地标注为坚实的深绿色,象征着完全掌控、根基深厚的“根据地”;而广袤的北方,直至旧朝京师所在,则仍是大片的赤色与暗黄,代表着旧朝势力、割据藩镇以及混乱的交战区。
沈砚负手立于图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鹰,久久凝视着北方。他的指尖,缓缓划过长江天堑,越过淮水,最终重重地点在了旧朝京畿的重镇——洛阳附近。那里,是腐朽旧王朝的心脏,也是无数苦难的源头。
苏清鸢静立其侧,一袭月白襦裙,衬得她沉静如水。她的目光随着沈砚的指尖移动,眼中闪烁着与沈砚同样的决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的审慎。
“清鸢,”沈砚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你看,江南熟,天下足。庐、扬二州,历经数年耕耘,政通人和,仓廪充盈,军械精良,民心归附。如今,我们的根基,已然深种于此。”
苏清鸢微微颔首,接口道,声音清晰而冷静:“不错。府库粮草,可支三年用度;军工诸坊,日夜不息,兵甲已备;护民军将士,历经整训、剿匪、筑堤,士气正旺,求战心切。更紧要者,江淮百姓,皆感念新政活命之恩,愿为后盾。江南,已是我等稳固如山的大后方,足可为我军北上,提供源源不断之兵源、粮饷与民力支持。”
她走到地图一侧,指尖轻点北方区域:“反观北地,旧朝昏聩,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相互倾轧,加之连年天灾兵祸,民生凋敝至极,易子而食之惨剧,日有所闻。其军心涣散,吏治腐败,看似疆域辽阔,实如沙聚之塔,根基已朽。此时北伐,正顺应天命,吊民伐罪!”
沈砚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清鸢:“正是如此!我等起于微末,历经千难万险,非为偏安一隅,苟全性命。当初在青牛谷立誓,欲终结这乱世,还天下一个清平。如今,羽翼已丰,根基已固,若再困守江南,坐视北地百姓于水火,岂非违背初心,空负这身本领与麾下数十万期望太平的将士百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历经磨砺后沉淀下来的强大自信与肩负天下的豪情:“天下苦乱久矣!是时候,将这江南的安宁,推向整个天下!挥师北上,直捣黄龙,与那旧朝,做一最后的了断!”
苏清鸢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与怯懦,只有全然的信任与支持:“沈大哥所言,正是清鸢心中所愿。无论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清鸢必随你左右,共赴此役。”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稳务实,“北伐事关全局,需周密筹划。进军路线、粮草转运、后方维稳、以及……北方可能出现的变数,皆需仔细斟酌。”
沈砚重重颔首:“此乃必然。北伐绝非孤注一掷的豪赌,而是步步为营的战略推进。我意已决,即日起,开始全面部署!”
决议既定,整个政权机器如同上紧发条的巨钟,开始高速而精准地运转起来。
战略部署,步步为营
1. 巩固后方:沈砚与苏清鸢联名颁布《安民诏》,明确宣布苏清鸢为“总摄后方政事”,坐镇扬州,与张嵩、墨衡等文武重臣共同负责江南一切政务、民生、财政及军工生产,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同时,进一步轻徭薄赋,稳定民心,肃清内部可能存在的隐患。
2. 军事整编:护民军进行战前最后动员与整编。沈砚自任北伐大元帅,以王魁为先锋大将,张嵩兼任粮草督运官。军队按作战序列重新编组,明确各军任务。水师加紧训练,准备承担沿运河输送兵员粮草的重任。
3. 粮草先行:庞大的后勤系统启动。无数粮草、军械从各地仓库起运,沿水路、陆路,建立数个前沿补给基地。苏清鸢亲自督导,确保粮道畅通无阻。
4. 情报侦察:派出大量精干斥候、联络北方义军内应,详细探查北方的兵力部署、关卡要塞、山川地形以及民情动向。
5. 舆论准备:撰写并散播《北伐檄文》,历数旧朝昏君佞臣之罪状,阐明护民军“吊民伐罪,解倒悬之急”的正义宗旨,争取北方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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