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古殿深处,时空凝滞。墨渊、林惊涛、素心、墨辰四人静立于青娲娘娘石像散发的柔和光晕中,那声直抵神魂本源的呼唤余韵未消。石像眉心那枚已融入墨渊轮回之眼的青铜眼瞳残片微微发热,与古殿深处某个存在遥相呼应。
“呼唤源自殿心……似是一种考验,亦是一种指引。”墨渊以神念传音,新融合的青铜眼瞳让他对古殿的感知更为清晰。他察觉到那呼唤并非恶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深沉的期待。
“前方吉凶难料,但既是青娲娘娘所留,或与加固封印、对抗‘窃命者’相关。我等既承其因,便需担此果。”林惊涛剑气内敛,目光坚定。他深知,踏入此地,已无退路可选。
素心指尖探灵梭青芒流转,试图勾勒前方路径,却发现光线没入黑暗后便如泥牛入海。“空间规则在此地极为奇异,神识难以及远,唯有亲身前行方能一探。”
四人略作调息,由墨渊凭借青铜眼瞳的微弱感应引路,谨慎地朝向古殿核心区域行进。周遭并非传统殿宇廊柱,而是一片无垠的黑暗虚空,唯脚下一条由星光铺就、蜿蜒向前的小径提供着唯一的依托。虚空中,偶尔有巨大的、残破的星辰残骸缓缓漂移,更有凝固的战斗景象如同浮雕般悬浮四处——那是上古神魔征战、寒寂剑宫与流云剑派先贤浴血的片段,被时光与法则定格於此,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空气中弥漫着精纯而古老的太初灵气,却也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悲壮与死寂。
行约一炷香时间,前方景象豁然开朗。小径尽头,是一座悬浮於虚空中的巨大圆形平台。平台中央,并非预想中的棺椁或宝座,而是三扇造型古朴、材质各异、分别散发着清冷月华、温润生机、轮回气息的光门。
第一扇门,由万年寒玉雕琢而成,门扉上刻有月轮沉海、星砂流转的图案,寒气凛冽,门内传来波涛汹涌之声,隐约可见“三光神水”的虚影沉浮。
第二扇门,由翡翠神木整体镂空,木纹天然形成万物生长、百草丰茂的景致,生机盎然,门内弥漫着“太初生气”的芬芳。
第三扇门,最为奇特,似由虚实交替的紫晶构筑,光影变幻间映照出生灵轮回、因果纠缠的景象,幽深难测,与“轮回紫玉”的气息同源。
三扇光门之前,平台地面上铭刻着一行古老的神文:
“溯因求果,道心为凭;三门择一,可见本真。”
“三门择一……这莫非是青娲娘娘留下的试炼?”素心凝神感应,“三扇门后的气息,竟与祖师碑文所载的三种神物如此相似!但似乎……并非实体,更像是法则的显化,或者说……获取神物线索乃至认可的关键契机?”
墨渊轮回之眼(已融合青铜残片)青光微闪,仔细审视三扇光门,缓缓道:“不止如此。每扇门后,都连接着一道强大的因果洪流,对应着不同的‘道’与‘缘’。选择任何一扇门,都意味着要承受相应的因果考验。娘娘之意,恐是让我等明心见性,选择与自身最为契合之道,方能得其门而入,获其认可。”
就在四人沉吟抉择之际,异变陡生!
墨渊元婴深处,那枚新炼化的“归墟信标”(原追踪印记所化)突然剧烈震颤!并非受到攻击,而是与第三扇轮回紫玉光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同时,其劳宫穴中的源初之光则对第二扇太初生气光门流露出亲近之意,而眉心的星核道种微微发热,倾向于第一扇三光神水光门!
三者牵引,方向各异!更麻烦的是,那枚沉寂的九狱印记,竟也对轮回紫玉光门散发出一丝贪婪的悸动!
“不好!我体内力量驳杂,因果纠缠,竟引得三门齐鸣!”墨渊脸色微变,感觉自身如同暴风中心,要被三种不同的因果之力撕扯。强行选择一门,恐会引动其他力量反噬,甚至可能导致试炼失败,惊动此地禁制。
林惊涛与素心也察觉到墨渊的异常,立刻运功相助,试图帮他稳定气息。然而,三门散发出的法则威压极其强大,外力难以介入。
眼看墨渊周身气息紊乱,三道因果线拉扯愈烈,危机时刻——
墨渊猛地一咬舌尖,剧痛令神魂一清!他福至心灵,不再试图压制或偏向任何一方,而是全力催动刚刚领悟、并得青铜眼瞳加强的“因果初弦”!
“嗡——!”
无形弦音自其魂源深处荡漾开来!这一次,目标并非外界,而是自身!他以“因果初弦”为引,精细地梳理、调和着体内源初之光、星核道种、九狱印记与归墟信标之间的冲突与联系!同时,他将这份调和后的、趋于平衡的独特气息,缓缓导向三扇光门!
这不是选择,而是回应!以自身平衡之道,回应青娲娘娘的“道心为凭”!
“我之道,非执于一物,非固于一法。源初为根,星核为用,因果为弦,纵染九狱之因,亦存超脱之志。今日,便以这平衡之心,叩问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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