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打翻的浓墨,顺着东宫飞檐的龙纹往下淌,将金砖地染成深褐色。赵宸踩着满地被风吹落的朱红花瓣走进暖阁时,青黛正攥着他的袖口发抖,小手心里的汗浸透了他的锦袍——她袖中藏着枚核桃大的烟雾弹,是赵宸昨日教她用的,说拉掉铜环往地上一扔,白烟能呛得人睁不开眼,正好趁乱跑路。)
【青黛】(声音发颤,眼睛瞟着暖阁四角的盘龙柱)殿下,这地砖缝里是不是都藏着人?我刚才看见西廊柱后有刀光闪了下,比厨房里的菜刀还亮。
赵宸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掌心,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掌心那个微微凸起的地方——那里藏着她的秘密武器烟雾弹。那处肌肤在他指尖下微微发颤,软乎乎的触感就像突然揣了只受惊的小兔子在他掌心里乱蹦,连带着她的手腕都跟着轻轻发抖。他刚要低头在她耳边安抚几句,安抚她明显绷紧的身体和骤然加快的心跳,脑海中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亮起一道刺目的系统光屏。
那淡蓝色的荧光字体在漆黑的脑海背景中显得格外刺眼,每一个发光的字符都像刀尖般扎进他的视网膜:【警告!检测到暖阁四周三十步范围内潜伏着三十名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他们呈扇形分布,每人配备三支淬毒箭矢!特别警报:在房梁东角横梁的阴影处,潜伏着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狙击手,该目标携带经过军方改良的穿甲弩箭,有效射程达五十步,可穿透三层普通木质结构!】这些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赵宸】(突然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别怕,本王的掌心雷比他们的弩箭快十倍不止。(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藏在月白色广袖中的格洛克手枪随着这个动作微微移动,冰冷的枪身金属棱角正好硌在他腕间的骨头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寒意顺着血脉一路往心脏蔓延,却奇妙地产生了一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他暗自调整着握枪的姿势,确保在突发情况下能够以最快速度拔枪反击,同时用余光扫视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其他威胁)
(暖阁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假笑,太子赵瑾穿着明黄蟒袍坐在主位,玉如意在指间转得飞快,如意头的尖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淬毒的匕首。他身后站着个面生的侍卫,腰间刀鞘上镶着七颗铜钉——青黛猛地攥紧赵宸的袖子,想起凌云说过,这是东宫最狠的“七煞卫”,杀人从不眨眼,去年就有个御史弹劾太子,被他们活活打断了腿。)
【太子赵瑾】(假惺惺地举杯,酒液在白玉杯里晃出金光)九弟可算来了,为兄特意让人备了“西域贡酒”,据说喝一口能延年益寿呢。(他对身边的绿衣侍女使了个眼色,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算计)还不快给九弟和青黛姑娘斟酒?
(那侍女低垂着眼帘,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鎏金酒壶,脚步轻盈得仿佛踩在云端棉花上,连裙摆都不曾扬起一丝褶皱。她沿着回廊缓缓走来,绣鞋踏在青石板上竟不闻半点声响。忽然,站在廊下的青黛像是被毒蛇咬了般猛地地惊叫一声,纤手如电般伸出,一把就夺过那侍女手中的酒壶。只见她手腕一翻,琥珀色的酒液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声泼洒在庭院的青砖地上——那些上好的金砖在接触到酒液的瞬间,竟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响,像是油脂遇火般腾起阵阵刺鼻的白烟。原本光可鉴人的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出一个指头大小的黑坑,坑底焦黑一片,还冒着细小的气泡。焦糊的酒气混着刺鼻的化学怪味直往人鼻腔里钻,熏得人几欲作呕。)
【青黛】(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写满警觉,杏眼圆睁,琼鼻微皱,虽然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依然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这酒里绝对掺了不该有的东西!方才我在后厨帮厨时,亲眼瞧见张嬷嬷鬼鬼祟祟地掀开酒坛盖子,往里面扔了只死老鼠!那老鼠才刚落进酒里,就地冒起一股青烟,转眼间就化得只剩几根白骨,连毛都没剩下!(她说着说着,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原本正端坐在主位上品茶的太子闻言脸色骤变,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攥紧,案几上那柄价值连城的和田玉如意地一声脆响砸在檀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青瓷茶盏叮叮当当乱跳,几滴茶水溅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留下几点深色的痕迹。)
【太子赵瑾】(厉声喝道)放肆!一个卑贱丫鬟也敢质疑本太子?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掌嘴,打到她认不出爹娘!
(两名侍卫立刻扑上来,手像铁钳似的往青黛胳膊上抓。青黛吓得往赵宸身后躲,却被他拦腰护在怀里。赵宸的手悄悄按在腰间,袖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太子的咽喉,保险栓“咔哒”一声轻响,在嘈杂的暖阁里竟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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