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主任交代完基本事项后,便背着手去巡查病房了,留下小针独自面对那台符文闪烁的“灵脑”和墙壁上复杂精妙的动态经络图。他既感到一种接近梦想的兴奋,又有些无从下手的茫然,像只被扔进藏宝库却找不到钥匙的小老鼠。
“你就是新来的小针灵吧?”一个温柔得像春日暖风的女声传来。
小针回头,看见一位身着素雅白衣、气质温婉娴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发髻上插着一支造型别致的灵芝簪,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腰间玉牌上刻着“麻姑”二字。小针脑中瞬间闪过神话中那位掌管福寿祥瑞的仙女形象,没想到本尊如此平易近人。
“麻……麻姑仙子!”小针连忙行礼,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笨拙。
“不必多礼。”麻姑笑了笑,手中捧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白色衣物和一个临时用的、刻着简单符文的木质身份牌,“你的正式玉牌还在制作,这是临时的,凭此可领取基础物资和出入大部分非禁地区域。这是你的白大褂,试试合不合身。”
小针感激地双手接过。那白大褂入手柔软,布料似乎织入了某种宁静心神的细微阵法,触感舒适。他赶紧穿上,虽然依旧有些宽松,下摆长了一点点,但比之前那件不合身的实习袍要好了太多,至少看起来像个正经医护人员了。戴上那个刻着“针灵 - 针灸科(实习)”的木牌,他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归属感,仿佛飘萍暂时找到了依靠。
“谢谢麻姑仙子!”
“叫我护士长就好。”麻姑温和地纠正,眼神里带着包容,“初来乍到,难免不适应。若有任何不便,或是被一些调皮的法器为难了,尽可来护理部寻我。”她的话语像是有魔力,瞬间抚平了小针心中不少褶皱。
麻姑的关怀让小针心头一暖,感觉自己在这冰冷(主要是扁鹊主任带来的感觉)的科室里,找到了一处避风港。他送走麻姑后,正准备继续跟那幅仿佛在嘲笑他智商的光芒经络图死磕,科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位面色蜡黄、不断咳嗽、周身隐隐环绕着一丝若有若无黑气的中年男子,在一位导诊仙童的指引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那仙童环视一圈,发现扁鹊和其他几位资深仙医都在忙,目光便精准地落在了穿着崭新白大褂、戴着身份牌(虽然是木质的)、看起来“闲着”的小针身上。
“这位医师,请您为这位患者诊治一下。”仙童说完,像完成了任务般,转身就溜走了,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恶犬在追。
小针一下子懵了,大脑瞬间空白。第、第一次接诊?这么快?他还没准备好!《十问歌》背全了吗?望闻问切要领吃透了吗?常见穴位还记得准吗?无数个问题像弹幕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刷过。
他看着那位咳得仿佛要把肺都掏出来的患者,硬着头皮走上前,努力模仿记忆中仙医们从容不迫的样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请、请这边坐。” 结果声音出口,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细微颤抖。
他引导患者在诊疗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按照标准流程,他应该先通过“灵脑”调取患者的电子病历,但他没有玉牌,无法登录,这条路堵死了。他只能依靠最传统、也是最考验基本功的方式——“望闻问切”。
他凝神静气,努力运转体内那微薄的仙力,尝试施展“望气术”。视野开始发生变化,在他的“心眼”中,患者周身的气场确实紊乱不堪,肺经部位更是缠绕着一股灰黑色的病气,如同污浊的雾气。但这病气的根源是什么?是风寒?是火邪?还是沾染了晦气?他道行太浅,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观察,看不真切,急得他额角冒汗。
“请问,您这咳嗽……是从何时开始的?”小针努力回忆着《十问歌》的内容,声音干巴巴的。
“有、有七八日了……”患者虚弱地回答,咳嗽间隙大口喘着气。
“可曾发热恶寒?”
“偶尔有些发冷,骨头缝里都透风……”
小针一边问,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怀里。他习惯性地想掏出自己的本体——那枚温养了千年、与他心神相连的银针,来感应一下患者穴位的具体情况,这是他最熟悉、最本能的诊断方式。
然而,因为他刚才太紧张,动作有些慌乱,再加上对现代衣物口袋结构的不熟悉(实习袍和白大褂口袋位置不一样!),他摸索了半天,竟然从怀里掏出来的不是那枚星光点点的银针,而是一支……普通的、之前用来在通知书上做记号的、印着“三界和谐医院后勤部”字样的廉价中性笔!
患者正张着嘴,准备详细描述病情,看到小针掏出一支笔,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小针也愣住了,他看着手中那支朴实无华的中性笔,大脑再次宕机。在极度紧张和某种职业本能的错误驱使下,他做了一个让他事后想起来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去掐死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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