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水波带着早春的寒意,乌篷船在水面上无声滑行。玉玲珑坐在船头,指尖轻捻着苏媚儿送的金步摇,步摇上的珍珠随着船身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她们已离开江南地界,进入山东境内,离京城越来越近,空气中却弥漫着越来越浓的不安——自离开乌镇后,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像毒蛇潜伏在草丛,只待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姐姐,前面就是野狼谷,水流湍急,两岸都是密林,怕是不好走。”春桃从船舱走出,她刚易容成个小厮模样,脸上沾着灰,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她手里拿着罗盘,眉头紧锁,“按孙老前辈的《风探秘要》,这种地形最易设伏,我们得小心。”
苏媚儿斜倚在船舷,水绿色的裙摆换成了利落的男装,却更显身姿窈窕。她把玩着腰间的软鞭,鞭梢在水面轻点,激起一圈圈涟漪:“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两岸的密林,指尖悄悄扣住了藏在袖中的毒针。 玉玲珑腰间的铜铃轻轻晃动,铃音清越,却让她心头的不安更甚。
她按住腰间的玲珑刀,对随行的十名弟子下令:“全员戒备,弓箭上弦,暗器备好。进入谷中后,两两一组,互相掩护,发现异动立刻示警。” 乌篷船刚驶入野狼谷,两岸的风突然变得阴冷。密林深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哀鸣,更添诡异气氛。
就在玉玲珑准备命令船只加速,冲出谷口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恶鬼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玉玲珑心头一紧,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定睛一看,只见数十支黑色的箭矢如流星般从树林中疾驰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朝着船上的众人射来!
“小心!”玉玲珑高声呼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她的反应极快,玲珑刀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出鞘,刀光闪烁,如同银色的练带一般,将射向自己的几支箭尽数挡开。
与此同时,苏媚儿也毫不示弱。她手中的软鞭如同灵蛇一般飞舞而出,准确地卷住了两支箭。她手腕一抖,软鞭猛地一甩,那两支箭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反向飞回了树林中。
只听得林中传来一声惨叫,显然是有人被这两支箭射中了。
但箭雨太过密集,还是有两名弟子躲闪不及,中箭倒地。更可怕的是,中箭的弟子很快就脸色发黑,口吐白沫,身体抽搐着死去——箭上有毒! “是黑风堂的‘见血封喉’!”春桃惊呼,她曾在孙鹤的医书里见过这种毒的记载,“毒性霸道,中者半个时辰毙命!”
林中传来一阵狂笑,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跃出,个个手持弓箭,眼神凶狠,正是黑风堂的精锐!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正是从苏州逃窜的秃鹫! “玉玲珑!没想到吧?爷爷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秃鹫狞笑着,手中的弓箭再次瞄准,“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原来秃鹫逃窜后并未远离,而是一直尾随,摸清了她们的路线,特意选在野狼谷设伏。他知道玉玲珑武功高强,便带来了黑风堂最厉害的弓箭手和剧毒,誓要报苏州粮仓之仇。
“放火箭!烧了她们的船!”秃鹫下令。火箭如流星般射向船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船身被困在狭窄的河道中,进退两难,弟子们只能跳到岸上,与黑风堂的人展开激战。 岸上的战斗异常惨烈。黑风堂的弓箭手占据有利地形,不断放箭,毒箭如雨,弟子们只能顶着盾牌冲锋,伤亡惨重。
玉玲珑的玲珑刀舞成一团白光,刀光所及之处,黑衣人身首异处,但她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姐姐,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人太多,还有毒箭!”苏媚儿一边用毒针反击,一边大喊,“我去烧了他们的箭巢!”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冲向左侧的密林——那里是弓箭手最密集的地方。
“我掩护你!”春桃从怀中掏出几个烟雾弹,拉燃引线掷向林中。浓烟滚滚,暂时阻挡了弓箭手的视线。苏媚儿趁机冲入密林,软鞭翻飞,很快就听到林中传来惨叫声和弓箭落地的声音。 玉玲珑见状,精神一振,刀势更猛,直取秃鹫:“秃鹫!你的对手是我!”玲珑刀带着凌厉的风声,逼得秃鹫连连后退。
秃鹫没想到她中了几箭还如此勇猛,心中发慌,却硬着头皮迎战:“兄弟们!杀了玉玲珑,墨堂主重重有赏!” 黑风堂的人见状,纷纷围上来,将玉玲珑团团围住。她腹背受敌,既要对付秃鹫,又要防备周围的毒箭,渐渐落入下风。一名弟子为了保护她,用身体挡住了一支毒箭,倒在她面前,临死前还喊着:“楼主快走!”
玉玲珑目眦欲裂,怒火中烧,施展出碎玉剑法的杀招,玲珑刀如闪电般刺出,瞬间斩杀了两名黑衣人。但就在她分神的瞬间,秃鹫抓住机会,一箭射向她的左肩! “姐姐!”春桃惊呼,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 玉玲珑只觉左肩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寒意顺着血脉蔓延全身,眼前阵阵发黑——她中箭了!而且箭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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