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轩的合欢花又开了,宋明轩坐在石桌旁,指尖流转的紫色灵力正小心翼翼地勾勒着丹炉的纹路。这是紫霞真人教他的第一课 ——“以灵御器”,需用自身灵力与法器建立共鸣,而非单纯依靠蛮力。可他的思绪总忍不住飘向坐在对面的玉灵儿,少女正低头研磨药材,粉色纱衣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未愈的蛊痕,那是昨夜偷偷帮他采集 “冰火莲” 时被冻伤的。
“又走神了?” 玉灵儿的银铃突然弹向他的额头,带着嗔怒的力道却没真的砸中,“紫霞师尊要是知道你上课偷懒,怕是又要罚你去冰火狱。”
宋明轩反手抓住银铃,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掌心:“还不是因为某些人总在我眼前晃,让我分心。” 他将银铃放在鼻尖轻嗅,还残留着她发间的兰花香,“说吧,偷偷溜出来,是不是想我了?”
“谁想你!” 玉灵儿的脸颊瞬间涨红,抓起研磨杵就朝他砸去,“我是来送‘清髓丹’的,你要是不要……”
“要,怎么不要?” 宋明轩接住研磨杵,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少女的身体带着药材的清凉,后心的皮肤贴着他的掌心,能清晰感觉到同心咒的微弱共鸣。他低头吻向她的发顶,却在触及那抹熟悉的黑气时动作一顿 —— 是昨夜冻伤处滋生的阴寒,她又在硬撑。
“你的伤……”
“别碰!” 玉灵儿猛地推开他,眼眶泛红却强装镇定,“不过是点小伤,用得着你假好心?” 她抓起桌上的瓷瓶,转身就要走,“反正你现在是紫霞师尊的亲传弟子,以后有的是灵丹妙药,哪还需要我这粗制滥造的丹药。”
宋明轩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明白了她的不安。自从拜入紫霞门下,他的修炼资源翻了十倍,身边不乏示好的内门师妹,而玉灵儿却因之前的蛊毒,修为停滞在炼气期七层。他快步追上,从背后抱住她,将纯阳之力缓缓注入她的冻伤处:“在我心里,你炼的丹药,比任何灵丹都珍贵。”
玉灵儿的身体僵了一瞬,最终还是软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哽咽:“我怕…… 怕你变得太强,就不再需要我了。”
“傻丫头。” 宋明轩扳过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我变强,就是为了能一直护着你。”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纯阳之力与阴柔灵气在唇齿间缠绵,直到院外传来紫霞真人的咳嗽声,二人才慌忙分开。
“看来你们的‘一个时辰’,都用来偷懒了。” 紫霞真人站在院门口,紫色宫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没真的动怒,“明轩,随我去紫霞峰,今日教你‘紫霞诀’的第四式 ——‘破妄’。”
紫霞峰的练剑场云雾缭绕,宋明轩握着素女剑,听着师尊讲解 “破妄” 的要领。这一式需以纯阳之力为引,紫霞诀为刃,能破除一切幻境与邪祟,正是克制黑风教蛊术的关键。可他尝试了数次,剑刃始终无法凝聚出纯粹的紫色光流,总夹杂着魔骨的黑色纹路。
“你的心太乱。” 紫霞真人的拂尘敲在他的剑脊上,“魔骨之力虽强,却也易滋生心魔,你若无法掌控,迟早会被它吞噬。” 她指向练剑场中央的水镜,“进去吧,破妄的第一步,是直面自己的内心。”
水镜泛起涟漪,宋明轩踏入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他回到了青阳城矿场,张老三的皮鞭正抽在石头身上,少年的惨叫声与矿洞的坍塌声交织,而他却像个旁观者,动弹不得。
“救我…… 明轩哥……” 石头的手伸向他,却在触及他指尖的刹那化作飞灰。宋明轩的瞳孔骤缩,想要运转灵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 这是他最恐惧的幻境,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放弃吧,你不过是个没用的矿奴。” 柳如烟的声音在幻境中响起,她的手中提着玉灵儿的头颅,鲜血顺着发丝滴落,“你保护不了任何人,连自己的道体都守不住。”
宋明轩的眼眶通红,魔骨之力不受控制地暴涨,黑色纹路爬满他的脸颊。就在他要被心魔吞噬的刹那,一道紫色光流突然刺破幻境,紫霞真人的声音带着威严:“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明知有软肋,仍能一往无前。”
幻境破碎的瞬间,宋明轩的剑刃终于凝聚出纯粹的紫色光流。他挥剑斩向水镜,“破妄” 的剑气将残留的幻境彻底撕碎,练剑场的云雾都被震散。紫霞真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终于明白了。” 她递来一本泛黄的手札,“这是我道侣的修炼心得,他也曾是纯阳道体,或许能帮你掌控魔骨之力。”
宋明轩接过手札,指尖抚过扉页上的 “凌云” 二字,突然想起父亲残魂中提到的 “凌前辈”—— 原来紫霞真人的道侣,就是当年与父亲一同对抗黑风教的修士。手札中记载着如何用纯阳道体中和魔骨的戾气,关键竟与同心咒有关,需与纯阴之体共同修炼 “阴阳调和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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