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阶合格，那我就定个小目标，三千零一阶，多一阶都算我输。”】
在众人看笑话的注视下，秦风“艰难”地爬过了一千阶。
又“顽强”的爬过了两千阶。
当他终于颤颤巍巍地踏上第三千零一阶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台阶上，面如金纸，大口喘息。
“噗，还真让他爬到合格线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种货色也配进我青玄宗？简直是耻辱！”
负责记录的弟子，鄙夷地在名册上“冯勤”的名字后面，画上了一个“合格”的标记。
观礼台上，孙长明和其他长老看得连连摇头。
“胡闹！这种资质，这种毅力，简直是浪费宗门资源！”孙长明冷哼一声。
“掌门，此子……”另一位长老看向玄清子，欲言又止。
然而，玄清子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果然如此。”】
【“老祖他……这是在体验凡人修行之苦啊！”】
【“寻常修士，皆是奋力向上，恨不得一步登天。唯有老祖这等勘破了生死，回归了大道本源的存在，才会反其道而行之，去体悟那最基础，最微末的压力与艰辛。”】
【“这哪里是攀登，这分明是在悟道！高！实在是高啊！”】
众长老看着玄清子那一脸“我懂了”的表情，面面相觑，更加困惑了。
掌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
第二关，验灵石。
一块通体漆黑，高达三丈的巨石立于广场中央。
弟子们依次上前，将手掌贴在上面，注入灵力。
“王猛，中品火灵根，资质中等！”
“刘菲菲，下品水灵根，资质下等！”
大部分弟子，都只是让验灵石泛起微弱的光芒。
轮到大燕皇子赵武，他傲然上前，手掌一贴。
嗡！
验灵石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光芒高达一丈，贵不可言！
“赵武，上品皇道灵体，资质上等！”孙长明高声宣布，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飞剑陈家的陈剑紧随其后，一道犀利的白色剑光从验灵石上冲起，足有九尺！
“陈剑，上品剑体，资质上等！”
接下来，轮到了冰倩雪。
她缓步上前，玉手轻轻贴在黑石之上。
刹那间，整块验灵石剧烈震动起来！
一道无比璀璨，无比纯粹的冰蓝色神光，化作光柱，轰然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天空甚至飘起了晶莹的雪花，一声高亢清越的凤鸣，响彻天地！
“天啊！神光冲霄！这是……这是传说中的神品资质！”
“冰凤神体！绝对是冰凤神体！”
所有长老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玄清子更是喜不自胜。
紧接着，李无极走了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了上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但验灵石上，一抹深邃而神秘的紫色光华，缓缓升腾而起，紫气氤氲，如鸿蒙初判，大道初开。
光华虽然只有五尺高，但那股纯净无垢的韵味，却让所有长老都为之侧目。
“这是……这是什么体质？闻所未闻！”
“好精纯的本源气息！此子潜力不可限量！”
戒指里，天火尊者发出不屑的冷哼：“一群下界蛮夷，也配认识万古无一的无垢道体？可笑。”
终于，轮到了秦风。
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在无数道鄙夷的注视中，将手掌贴了上去。
【“资质啊……我这穿越来的凡人灵魂，哪有什么资质可言。”】
【“就用一丝最原始的灵力应付一下吧。”】
他心念一动，将一缕未经过《万古不灭帝经》转化的，最驳杂的灵力渡了进去。
验灵石：“……”
全场：“……”
那块巨大的黑石，只是在秦风手掌贴合处，极其敷衍地闪烁了一下微弱的灰色光芒，然后……就没了。
对，没了。
那光芒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
数息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资质，连杂役弟子都不如！”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我们青玄宗的脸都被丢尽了！”
负责测试的孙长明，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来人！”他怒吼一声，指着秦风，“将这个滥竽充数之辈，给我轰出山门！永不录用！”
两名执法弟子立刻上前，就要架住秦风。
就在这时，一道只有孙长明能听到的传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住手。”
是掌门玄清子的声音。
孙长明一怔，急忙传音回道：“掌门！此子资质之劣，万年罕见！留他在宗门，只会成为笑柄啊！”
玄清子的传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孙长老，你错了。”
“道法自然，大道至简。你可见过璞玉？未经雕琢，光华内敛。你可见过神剑？未曾出鞘，锋芒不露。”
“此子，非你我肉眼凡胎所能看透。让他进入下一关。”
孙长明彻底懵了。
璞玉？神剑？
掌门，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明明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啊！
可掌门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他憋着一口老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咳……经掌门真人法旨……冯勤……通过！”
此言一出，全场炸锅。
“什么？！”
“凭什么！就凭他那下下等的资质？”
“关系户！这绝对是关系户！”
无数道愤怒、鄙夷、嫉妒的视线，化作利剑，齐刷刷地射向秦风。
那些天骄，如赵武、陈剑，更是投来不屑的冷笑。
就连李无极，都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冰倩雪那双清冷的凤眸，也第一次在他身上停留了超过一息的时间，带着一丝探究。
秦风站在风暴的中心，却毫不在意。
【“这玄清子，还真是个脑补天才。”】
【“不错，省了我不少事。”】
他迎着万千道不善的注视，施施然地走下测试台，仿佛那些能杀死人的目光，只是拂过衣角的微风。
接下来，便是论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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