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界的传送通道比暗影界更加诡异。当沈墨三人踏入阵眼时,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原本稳固的黑色光门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连彼此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小心,别散开。”沈墨运转混沌生灭之力,在三人周身凝聚出一道青金色光罩,试图驱散迷雾。但雾气如同有生命般,光罩刚推开一寸,立刻又涌来一寸,甚至能听到细微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
【叮!进入迷雾界幻象领域,触发被动效果:所有感知能力削弱50%,需找到“真实之眼”才能破除幻象。】
“真实之眼?”墨尘的星衍罗盘此刻完全失灵,指针在迷雾中疯狂旋转,“星衍界的古籍提过,迷雾界的本源是‘虚妄’,能折射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所谓的‘真实之眼’,恐怕是指能勘破虚妄的心境。”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龙袍的老者,正是沈墨已故的祖父——当年青云宗的宗主。
“小墨,爷爷没看错你,竟能联合这么多界域。”老者笑着招手,“快进来,这是爷爷为你准备的宗主宝座,比你父亲的气派多了。”
沈墨心中一动。他自幼便听父亲说,祖父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他突破炼气期。此刻的幻象,无疑击中了他内心深处对长辈认可的渴望。
“爷爷……”沈墨下意识地想迈步,却被灵汐拉住。
“沈墨,看看他的鞋。”灵汐的声音带着警惕。
沈墨低头,只见老者的龙靴底部,沾着一丝暗紫色的虚空余波——那是幻象无法完美复制的细节,因为祖父一生都在对抗虚空之力,绝不可能沾染这种气息。
“你的破绽,太明显了。”沈墨运转生灭之力,青金色光罩猛地扩张,宫殿与老者瞬间化作雾气消散,只留下一缕阴冷的气息。
灵汐松了口气:“迷雾界的幻象会利用最柔软的记忆下手,必须时刻警惕。”
继续前行,雾气中又出现新的景象。这一次,是墨尘的故乡星衍界——但并非记忆中的模样,而是被虚空之力吞噬的废墟,星衍罗盘的碎片散落一地,他的族人化作黑影,朝着他伸出枯爪。
“不!这不是真的!”墨尘脸色煞白,星衍界是他心中最脆弱的角落,万年前的浩劫中,星衍界差点覆灭,全靠先祖以生命为代价才保住根基。
“墨尘,稳住!”沈墨按住他的肩膀,将一丝混沌生灭之力注入他体内,“想想星衍界的星核——它的光芒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就像你此刻的信念。”
墨尘猛地回过神,运转星衍之力,指尖凝聚出一颗微缩的星核虚影。虚影亮起的瞬间,废墟幻象如同冰雪消融,黑影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雾气散去。
“多谢。”墨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差点就被它拖入绝望了。”
轮到灵汐时,幻象变成了蓬莱仙岛的覆灭。她的师门长辈倒在血泊中,冰魄界的残魂狞笑着逼近,而她手中的玉琴断成两截,连净化音波都无法发出。
“没用的,你救不了任何人。”残魂的声音带着蛊惑,“当年冰魄界覆灭时,你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灵汐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她闭上眼,指尖在虚空中拨动,虽无琴音,却有一股纯粹的净化之力扩散开来:“我确实没能救下冰魄界,但正因如此,我才要更努力地守护现在。蓬莱仙岛的传承,从不是‘挽回过去’,而是‘守护未来’。”
随着话音落下,蓬莱仙岛的幻象开始扭曲,残魂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消散在净化之力中。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多了几分了然。迷雾界的幻象虽险,却也让他们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沈墨对认可的渴望,墨尘对故乡的执念,灵汐对过往的愧疚,这些都是真实的情感,但并非能束缚他们的枷锁。
【叮!勘破第一层心障,真实之眼觉醒度10%,获得“微光感知”:可在迷雾中识别出一尺范围内的真实物体。】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坚实,雾气也淡了几分。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迷宫,迷宫的墙壁由流动的雾气构成,上面不断变换着画面——有时是诸天界域和平共处的盛景,有时是虚空之主破封的末日,甚至还有三人各自放弃守护、归隐山林的场景。
“这是‘选择迷宫’。”影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不知何时,这位暗影界的使者也跟了上来,“迷雾界的修士认为,真实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由无数选择堆砌而成。想要通过迷宫,必须在每个岔路口,做出最贴合‘守护’本心的选择。”
第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雾气中显现出“独自前行,更快找到真实之眼”的字样,右边则是“等待落后的同伴,共同面对未知”。
“这还用选吗?”沈墨毫不犹豫地走向右边,“联盟的意义,本就是不落下任何一人。”
他的脚刚踏上右边的道路,左边的岔路便化作万丈深渊,而右边的地面则亮起柔和的光芒,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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