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终是败下阵来,反手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此去千万小心。素问谷毗邻南疆,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不乏邪修、魔修出没。”
“我知道。”鹿云兮靠在他肩头,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情,“我会每日给你传讯。”
月色渐浓,两人在院中相拥而坐,低声说着体己话。大多时候是鹿云兮在说,云澈静静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说到符丹相融的感悟时,鹿云兮眼中闪着光,连比带划地描述着灵力的微妙变化。云澈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不为情爱所困,不为世俗所拘,在丹道上勇猛精进,绽放着独属于她的光芒。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看着她追寻自己的道,也很好。
“对了,”鹿云兮忽然想起什么,“临行前,我想再去一趟符经院。关于锐金化生符的结构,我还有些想法要与游丰印证。”
云澈眸光微暗,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我陪你。”
......
符经院内,游丰正在绘制一道复杂的五行转灵符。
见到鹿云兮,他忙放下符笔行礼:“鹿长老。”
目光触及她身旁的云澈时,游丰明显怔了怔。这位青丘少主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便刻意收敛,仍让人不敢直视。
“游师弟不必多礼。”鹿云兮笑道,“关于锐金化生符的结构,我有个新的想法......”
她取出玉简,与游丰讨论起来。两人就符文的衔接、灵力的流转方式各抒己见,说到关键处,甚至直接在虚空中勾勒起符文。
云澈站在一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眸色渐深。
尤其是当游丰提出一个精妙的构想,让鹿云兮眼前一亮时,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欣赏,让云澈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妙啊!”鹿云兮抚掌赞叹,“以此法重构符阵,至少能提升三成效率!游师弟果然天赋过人。”
游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长老过奖了,若非您提出符丹相融的思路,弟子也想不到这些。”
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云澈终是忍不住上前,自然地揽住鹿云兮的肩:“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看向游丰的目光却带着若有实质的压迫感。
游丰被他看得脊背发凉,连忙低头:“恭送少主、长老。”
回丹霞峰的路上,云澈一直沉默。
直到踏入院门,他才突然将鹿云兮抵在门边,低头看她:“你很欣赏他?”
鹿云兮先是一愣,随即失笑:“你又在吃味?”
云澈不答,只是深深望进她眼里。
“游丰于我是可造之材,是可切磋论道的同道。”鹿云兮抬手轻抚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坚定。
这话如同春风,瞬间抚平了云澈心头那点不快。他叹息一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三日后我送你。”
“好。”
三日后,宗门广场。
游丰和许浅早已等候在此。见到相携而来的云澈与鹿云兮,两人连忙行礼。
云澈的目光在游丰身上停留一瞬,淡淡道:“此行安危,就托付二位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游丰莫名打了个寒颤,连忙保证:“定当竭尽全力,护长老周全!”
许浅也郑重应是。
鹿云兮与云澈告别。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深深的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身踏上飞行法器时,鹿云兮忽然心有所感,回头望去。
云澈仍站在原地,墨发在风中飞扬。见她回头,他唇角微扬,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看那口型,分明是:“我等你。”
鹿云兮也笑了,朝他挥挥手,转身驾驭法器冲天而起。
高空的风猎猎作响,她却觉得心头一片温暖。
道途漫漫,前路未知。但有一个人始终在身后守候,这感觉,很好。
游丰看着她含笑的侧脸,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长老,我们第一站是直接去素问谷吗?”
鹿云兮收回思绪,目光望向南方:“不,先去一趟南疆边境。我总觉得,这次瘟疫背后,另有隐情。”
许浅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剑:“长老放心,无论前路如何,属下誓死相随。”
飞行法器划破长空,载着三人朝南疆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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