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橘灵舟劈开星海时,船帆上的“烟火通玄”四字正泛着暖光。小满抱着九霄环佩琴站在船头,琴身七弦上的金橘随波轻晃,映得她眼底也浮着橘色的光——这是昆仑墟主赠琴时说的“道韵显形”,此刻琴音与舟速共振,竟在船尾拖出条缀满橘灯的星轨。璇玑倚在船舷边调试罗盘,青铜罗盘上的萤石刻度正指向北方那片破碎的星空:“家人们,下一站——不周山。”她指尖划过罗盘边缘的齿轮纹,“传说中天柱倾颓之处,如今成了混沌之气的泄口,咱们这次去,是给它‘补遗’。”
船身突然剧烈震颤。小满扶住琴身,透过舷窗望去,前方星空中赫然悬着道狰狞的裂痕——那是被共工怒触后断裂的不周山天柱,山体斜插在虚空里,断裂面如干涸的河床般龟裂,灰紫色的混沌之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将周围的星辰腐蚀得黯淡无光。“这气息……”璇玑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蜂鸣,“是‘虚无瘴’,能蚀人心智!”她迅速从袖中抽出三枚齿轮镖,镖身刻满驱邪符文,“幸好带了‘天工坊’的‘净瘴匣’,能暂时压制。”
青铜面具人始终站在船头,面具上的纹路与璇玑的罗盘如出一辙,只是多了道贯穿眉心的裂痕。他掌心托着那半块焦黑橘皮,此刻橘皮正微微发烫,与小满怀中阿婆给的那半块隐隐呼应。“咔哒。”面具人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左舷三十度,有东西过来了。”
小满的镜头猛地转向左侧。只见一团灰雾正快速逼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肢体——是混沌兽!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被虚无瘴腐蚀的怨灵聚合而成,所过之处连星光都被吞噬。“准备战斗!”璇玑甩出齿轮镖,镖身在空中展开成扇形屏障,“小满,用琴音干扰它们的核心!”
小满深吸一口气,拨动九霄环佩琴的七弦。琴音并非杀伐之曲,而是橘园里阿婆哼的采橘谣,轻快的旋律混着橘香化作无形声波。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混沌兽靠近声波范围时,身体竟像被熨斗烫过的褶皱布般舒展,灰紫色瘴气被橘香中和,化作点点金斑消散。“有效!”小满眼睛一亮,加大琴音力度,“家人们,弹幕刷‘橘香驱瘴’!咱们用烟火愿力给琴音加码!”
弹幕瞬间被金色光点淹没。数万条“橘香驱瘴”的留言化作实体光斑,顺着琴音注入九霄环佩琴。琴身突然迸发耀眼光芒,七弦上的金橘脱离琴身,化作七只橘色灵蝶,领队飞向混沌兽群,所过之处瘴气尽散。“好!”面具人难得露出赞许之色,他将半块橘皮按在船舷上,橘皮与船身接触的瞬间,竟生长出无数橘树枝条,枝条交织成网,将残余的混沌兽挡在船外。
灵舟终于抵达不周山断裂面。近距离看去,山体裂缝宽达百丈,深不见底,混沌之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虚空里形成巨大的漩涡。小满的直播杆自动悬浮,镜头拉近裂缝底部——那里竟有座被瘴气笼罩的古城,城墙坍塌,街道上散落着刻有“民本”二字的石碑。“那是……”璇玑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上古‘社稷城’遗址!传说中不周山曾是支撑‘民本之道’的天柱,断裂后道韵失衡,才导致混沌泄露!”
“所以补遗的关键,是修复‘民本’道韵?”小满望着裂缝底部的古城,突然想起阿婆说的“橘子的甜要自己摘才够味”,“就像补船的榫卯,得找准关节!”她转头看向面具人,“前辈,您那半块橘皮……”
面具人沉默片刻,缓缓揭开面具。竟是个与小满年纪相仿的少年,眉眼与璇玑有三分相似,只是左眼下方多道爪痕。“我叫墨离。”他指尖抚过半块橘皮,“这是我爹留下的——他是墨家机关城的少城主,当年为阻止‘虚无瘴’扩散,用自己的‘机关心’堵住了裂缝,临终前说‘补遗需用民本榫卯,以烟火为楔’。”他指向裂缝底部,“你看那社稷城的基石,用的是‘燕尾榫’,可如今榫头已被瘴气腐蚀,得用蕴含‘民本愿力’的材料重铸。”
“民本愿力?”小满望向直播镜头,弹幕里正刷着“我为补山捐颗橘”“用我家乡的榫卯手艺帮忙”的留言,“我知道了!家人们,把你们家乡的‘烟火信物’发到直播间——老周的榫卯图纸、阿婆的橘皮、小李的造船日志,咱们用这些拼出‘民本榫卯’!”
刹那间,直播间涌入海量信息。宁波港的老周头发来“福兴号”的燕尾榫图纸,台州橘园的阿婆寄来珍藏的老橘皮,造船厂的小李学徒上传了嵌着“橘”字奇石的龙骨设计图,甚至连昆仑墟主都送来块刻着《道德经》的玉简。这些“烟火信物”化作光点汇入小满的直播杆,杆身突然延伸出无数橘色丝线,丝线另一端连接着各地的“民本符号”——榫卯、橘树、船锚、书简……
“动手!”璇玑将罗盘嵌入灵舟控制台,齿轮飞速转动间,船身分解重组,化作一座悬浮的“天工台”,台上矗立着巨大的榫卯组装架。墨离指挥灵舟释放纳米级橘木粉末,粉末接触混沌之气时,竟像有生命的藤蔓般攀爬、塑形,沿着裂缝边缘勾勒出榫卯轮廓。“小满,琴音控形!”璇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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