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橘灵舟的船首像在星海中划出淡金航迹,刻着“橘”字的奇石正随着舟行微微发烫,石缝间渗出的金液与船尾星轨上的轮回橘虚影遥相呼应——那是上一章归墟之行后,东海“轮回号”少年寄来的信物,此刻正指引着新坐标的方向。小满趴在船舷边,直播杆对准前方那片被七彩祥云缭绕的岛屿,镜头里云雾翻涌如浪,隐约可见琼楼玉宇在云间若隐若现,弹幕早已刷爆:“家人们!这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吧!”“求偶遇仙鹤!求仙丹配方!”她笑着按下“全景扫描”,船身突然轻微震颤,璇玑的罗盘“归藏”卦象迸发青光:“坐标锁定,蓬莱‘望仙坪’到了——但岛上灵力波动异常,有股‘伪仙气’在干扰。”
墨离的机械手指叩了叩船舷,改装过的“民本号”龙骨泛起橘色光纹:“我检测到岛上有‘定海神针’级别的聚灵阵,但阵眼被人为修改过,把‘生机’换成了‘惰气’。”面具人墨渊(此刻仍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突然指向云层缝隙:“看那旗幡——绣的是‘仙丹阁’三字,可旗角却沾着泥点。”小满心头一动,想起目录里“蓬莱访仙岛”的备注:“公孙胜寻得海外仙山,带回‘长生不老药’配方——劳动”,看来这仙岛的“长生”另有玄机。
灵舟降落在望仙坪的青石板上,石板缝里竟长着凡间的车前草,叶片上还沾着露水。坪中央立着块残碑,刻着“蓬莱仙农守则”,碑文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汗滴土中,寿与天齐”十六字清晰可见。小满用直播杆扫描残碑,光斑突然化作老农虚影:“小友,莫信‘仙丹换寿’的鬼话,俺们蓬莱人的‘长生’,是种橘树、织锦缎、打铁器累出来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循声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的山坳里,一群身着粗布短打的“仙人”正围着熔炉挥锤——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肌肉却虬结如老树根,每锤落下,火星便在铁砧上绽开橘色花。
“那是‘仙铁铺’的张铁匠!”残碑虚影笑道,“他打的农具能自动翻土,锄头柄嵌着橘木榫卯,用了三十年还不坏!”小满的镜头拉近,铁匠手中的锻锤竟刻着“民本榫卯”纹路,与他腰间挂着的“劳动模范”木牌相映成趣。弹幕瞬间被“这才是真·仙品!”“求同款锄头链接!”刷屏,璇玑却皱起眉头:“不对劲,这些‘仙人’的灵力波动很弱,像是被抽走了‘生气’。”
穿过仙铁铺,眼前豁然开朗:千亩橘园依山而建,橘树上挂满金橘,每颗橘子都刻着“勤”“劳”“俭”“朴”等字样,树下仙农们正用“自动采橘机”收割——那机器是墨离改良过的,齿轮咬合处缠着橘络,运转时发出《橘颂》般的轻响。橘园中央有座木屋,门楣上挂着“长生堂”匾额,推门进去,只见墙上贴满画像:有垦荒的老农、织锦的绣娘、修堤的工匠,画像旁注着姓名与寿数——“王老汉,种橘一百二十年,寿终正寝于橘树下”“李绣娘,织锦九十八载,临终前还在教孙女辨丝线”。
“这就是‘长生不老药’的配方。”墨离的机械手指划过画像旁的竹简,竹简上写着:“长生非丹药,乃心之所向;日日勤耕作,岁岁有回响。”他转头看向小满,“公孙胜前辈说的‘劳动’,不是蛮力,是用‘民本愿力’滋养土地、器物与人心。”这时,木屋后走出个拄拐杖的老妪,她鬓角插着橘花,手中捧着个陶罐:“小友,尝尝俺们蓬莱的‘长生粥’——用橘皮、糙米、山泉熬的,比仙丹管用。”小满接过陶罐,粥香混着橘香扑面而来,喝下后只觉浑身暖流涌动,连直播杆都泛起橘色光晕。
“可那些‘伪仙气’是怎么回事?”璇玑的罗盘突然报警,指向橘园深处的“仙丹阁”。众人循迹而去,只见阁前排着长队,修士们捧着金银珠宝换取“长生丹”,阁内却空无一人,唯有丹炉下压着封信:“吾本蓬莱仙长,见世人贪生怕死,故设‘伪仙气’聚灵阵,以惰气诱人怠惰,再以‘仙丹’为饵敛财。今见小友以烟火道破局,羞愧难当,特将‘长生真经’奉上——劳动即修行,汗水洗尘埃,心安即是长生殿。”落款是“蓬莱弃仙·玄机子”。
阁后密室里,玄机子正被“惰气”侵蚀得形容枯槁,他望着小满手中的直播杆,眼中闪过悔恨:“我曾以为仙人是高高在上的,直到看见你们用橘络修船、用榫卯补山、用劳动换‘长生’……原来‘仙’不在云端,在田间地头。”小满将“民本印”按在他眉心,橘香瞬间驱散惰气:“前辈,跟我们一起去三界走走吧,教大家种橘树、打铁器,那才是真正的‘长生’。”
离开蓬莱时,仙农们捧着新摘的橘子来送行,张铁匠塞给墨离一把刻着“劳动”二字的锻锤,老妪将“长生粥”的配方写在橘皮上。金橘灵舟的船帆上,除了“烟火通玄”“民本印”“轮回印”,又多了枚“劳动印”的徽记。小满的直播镜头最后定格在蓬莱橘园——阳光穿透云雾,照在仙农们布满老茧却充满笑容的脸上,弹幕刷过千万条“致敬劳动者”“这才是真·修仙”,其中一条来自“小李学徒”的留言格外醒目:“新船‘劳动号’设计图完成了!龙骨用仙铁铺的钢,船帆绣‘劳动即长生’,以后载着仙农去三界教种橘!”
星海中,灵舟驶向新方向,船尾星轨上,橘灯、轮回橘虚影旁,多了串锻锤与橘树的剪影。小满知道,蓬莱访仙岛让她明白:“长生”从不是仙丹的专利,而是每一次弯腰插秧、每一次挥锤锻铁、每一次用心织锦时,汗水浇灌出的生命之花。而东海的“劳动号”上,少年正将刻有“橘”字的奇石嵌进船首像,石缝间渗出的金液,正与蓬莱的橘香汇合,流向更辽阔的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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