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洞口的瞬间,身后光线骤然消失,藤蔓闭合的微弱声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林风身处一片绝对的黑暗之中,唯有怀中残图传来的温热感,以及前方深处隐约传来的、带着炽热与苍凉的气息,指引着方向。
他并未慌乱,炼气五层的灵识扩散开来,虽在黑暗中受到压制,但勉强能感知周身数丈范围。脚下是粗糙的石阶,向下延伸,空气干燥,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步步下行,通道蜿蜒,似乎通往山腹深处。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出现了微弱的光芒。
加快脚步,眼前豁然开朗!
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之中,石窟顶端镶嵌着一些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夜明珠,将内部照得朦朦胧胧。石窟中央,矗立着三座造型古朴、高约丈许的青铜门户。门户紧闭,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分别散发着炽热、厚重、凌厉三种不同的气息。
左侧门户符文赤红,隐隐有热浪扑面,门上刻着一个古老的“火”字。
右侧门户符文银白,隐隐有雷光流转,门上刻着一个“雷”字。
而中间的门户,符文混沌,气息内敛,门上却无字,只有一道浅浅的掌印凹槽。
在三座门户前方,还有一具盘膝而坐的骸骨。骸骨晶莹如玉,不知历经多少岁月而不腐,显然主人生前修为极高。骸骨前方的地面上,刻着一行苍劲的古字:
“缘者至此,三途择一。问道于心,火炼真金,雷淬神魂。得吾传承,需承吾因果。”
林风心中明悟,这便是一位古修留下的洞府考验。三条路,分别对应不同的试炼。左侧“火”途,可能与炼体或炼丹有关;右侧“雷”途,应是淬炼神魂或考验意志;而中间无字之门,最为神秘,“问道于心”,恐怕直指本心道途。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中间的无字之门上。“问道于心”,这与他修炼《万物根源经》、追求本源大道的方向隐隐契合。而且,那掌印凹槽的大小,似乎与他手掌相仿。
他走上前,尝试着将手掌按入那凹槽之中,同时运转一丝混沌之气渡入。
“嗡——!”
整个青铜门户猛地一震,表面的混沌符文骤然亮起!一股宏大、苍茫、仿佛直面天地本源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林风!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拉扯进一个奇异的空间,周围是翻滚的混沌气流,无数大道碎片如同流星般划过,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又蕴含着极致的危险。
“问道于心……何为你之道?”一个古老、威严、仿佛源自亘古的声音,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与此同时,种种幻象在他眼前浮现。有睥睨天下、执掌众生的无上权柄;有逍遥世间、长生久视的永恒自在;有守护苍生、舍身卫道的悲壮宏愿;也有沉沦魔道、以杀证道的血腥快意……
每一种选择,都对应着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考验着他的本心。
林风意识坚守,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初衷——挣脱枷锁,守护至亲,追寻那超脱一切的大自在!他的道,是逆天改命之道,是掌控自身命运之道,而非依附于任何外物或理念!
“我之道,唯我!不由天,不由人,只由己心!”林风在心中发出坚定的呐喊。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那宏大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幻象消散。眼前的青铜门户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缓缓向内侧打开,露出后面一条幽深的通道。门上的混沌符文黯淡下去,但那掌印之中,却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混沌印记,与他体内的气息隐隐共鸣。
他成功通过了“问道于心”的考验!
林风长舒一口气,额角已见汗珠。这心性考验,看似无形,却比刀光剑影更加凶险。若非他道心坚定,恐怕早已迷失在那些诱惑之中。
他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将目光投向另外两扇门。虽然他已选择了中间的道路,但另外两扇门后的东西,未必不能获取。
他走到左侧“火”字门前,尝试推动,门户纹丝不动,一股灼热的反震之力传来。他又走到右侧“雷”字门前,同样无法开启。
“看来,一人只能选择一途。”林风不再贪多,转身走向已然开启的中间门户。
就在他即将踏入通道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那具骸骨的手指骨节处,似乎套着一个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指环。之前被三座门户吸引,未曾注意。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对着骸骨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林风,误入前辈洞府,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行礼之后,他小心地将那指环取下。指环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灵识探入,竟被轻易弹开,无法探查内部。
“储物戒指?还是有其他用途?”林风尝试着渡入一丝混沌之气。
这一次,指环微微一亮,并未排斥。他的灵识顺利进入其中。
戒指内部空间不大,只有约莫一个小房间大小,远比父亲给的储物戒高级。里面东西不多:几枚颜色各异的玉简,几个空空如也的玉瓶,还有一小堆约莫百块左右、但灵气远超下品灵石、呈现出淡青色的晶石——这应该是中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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